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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测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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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吕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卖药李三一脸惊奇地跑上来，围绕着吕青蟾打转，并且颇为好奇地打量他看。
一脸人畜无害，天真纯洁的表情。
“是吗？”吕青蟾摇了摇头，再看向那座凉亭，果然是空无一人，不由得怀疑是否真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李三兄弟为何如此看我？”吕青蟾收刀入鞘，有些奇怪，此刻这卖药郎正眼神怪异地看向他。
同时，他准备钻进那座凉亭里休息一下，毕竟走了半天路，他也有点累了。
“吕兄，你不觉得你的左手有些异样么？”
忽而传来卖药郎的声音。
“啊这……”锦衣青年大惊失色！
停下脚步，低下头去，忙向自己的左手边看去，果然！吕青蟾瞧见自己左手的手掌边缘处，有两个细若齿痕的小孔。
伤口的血肉已呈紫红色，只是极浅、极细，仿佛被蚊虫叮咬过一般，所以他才没有发觉。
“这难道是……”
锦衣青年本想说是“江湖暗器”之类的话语，难道说刚才那凉亭中的黑脸山农，即是他施加的暗算！
“李三兄弟，小心！”
“对了，你不是卖药的郎中吗？你身上可有解毒药……”
吕青蟾抽出背上的玄铁刀，竟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从伤口传来逐渐清晰的异样感觉，以及伤口的紫红色，让他肯定自己已经中毒了，忙向身边的卖药郎求救道。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受伤，但性命攸关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了！
“解毒药？！”
“嗯嗯嗯！有有有！”
卖药青年欢喜地小跑上来，脸上逐渐笑开了花，仿佛闻味的狐狸一般。
他走到锦衣青年前，解开身上长袍，竟是可以见到他的内袍衬子里，满是瓶瓶罐罐！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竹筒、黄药包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发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吕兄，你看你需要哪些药，不论什么药品，我这里都有！如果这些还不够，我这里还备得有！”
卖药李三炫耀似的解开衣物，可以看见他腰间围着一个鼓塞塞的药囊，上面许多格子，显然另有乾坤。
“李……李三兄弟，你怎么上个山，随身还携带……这么多药品……”
“不知……你这里可有解毒之药……”吕青蟾逐渐感到呼吸阻滞，口唇发黑，舌头发麻，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解毒的吗？”
“有是有，啊！“
“不过得事先知道，你要解何种毒，才能对症下药啊！吕兄，你要解什么毒？是蛇毒的，还是蛛毒的，亦或蝎毒的？”卖药青年李三继续追问道。
锦衣青年‘吕青蟾’急得气火攻心，一个岔气竟是直接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
片刻后。
等到吕青蟾悠悠醒转之际，才发现卖药李三此刻正蹲在他的身边，拿着一个空瓷瓶，不停在他耳边晃悠。
“吕兄，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上山，可就要天黑了！在山里过夜，可是要加钱的！”
耳边传来卖药李三的说话声。
吕青蟾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事，忙向自己左手边看去！
“还好！”他大松一口气。
只见在他手掌的紫红色已完全褪去，虽然依旧还有两个齿痕，但毫无疑问，白皙红润得没有半分问题！
显然已经是解毒了。
“是你救了我吗？”
吕青蟾不解地问道，旋即他瞳孔一缩，忙从地上爬起，捡起身旁的玄铁刀，横刀在前，护住李三，严阵以待。
“李三兄弟，千万小心！这附近也许有埋伏之人！”他郑重告诫道。
“嘿嘿，吕兄你搞错了！你刚才被这东西咬了一口，幸好我随身带了解药，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卖药李三在他身后招呼一声，吕青蟾有些诧异地转过头。
这时，他才发现卖药李三的另一只手上，竟是提着一条背生双翼的怪蛇。
“这是何物？”
卖药李三将那条怪蛇往地上一扔，吕青蟾走上前去，用玄铁刀的刀刃翻看了一下，才发生这是一条蛇身呈紫红色，头上长着鲜红肉瘤的怪蛇。
此刻早已瘫软在地，没了气息。
“我刚才是被这东西咬了？这蛇好生奇怪，以前从未见过。”吕青蟾有些将信将疑，盯着地面的蛇尸喃喃道。
“此物名叫‘鸡冠蛇’，是齐云山脉中的特产，幸好我随身带有解此蛇毒的解药，否则，吕兄你就……”
卖药李三拿着另一只手的瓷瓶，晃了一晃，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吕兄，解毒粉七钱银子，加上你承诺的带你上山的费用二两银子，就是总共二两七钱！”
卖药李三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来，一副讨要钱财的债主小财迷表情。
“呃……多谢李三兄弟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这些银两，等会儿找到稳剑派所在，吕某定会悉数付给李三兄弟你的，决不食言！”
吕青蟾错愕了一下，郑重抱了抱拳，毫不吝啬地慷慨道。
“可是……咱们现在已经在稳剑派的地盘了呀！”卖药李三随口说出一句，令锦衣青年大感意外的话来，他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山岗上。
在那座建在山边的凉亭，正对面的前方山岭半山腰上，一座隐藏在浓雾中的门楼，若隐若现地耸立在那里。
“那是……”
锦衣青年‘吕青蟾’提着寒刀，立马朝远处高岗上的门楼处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吕青蟾发现似乎四周的山雾，越来越浓了，不过因为心心念念着送信的正事，他当下未在意。
跑近了，一看！
只见那是一座三门四柱的牌坊。
其中的灰石圆柱，经过风吹雨淋，已被岁月侵蚀，青苔遍布柱身，透露出许多沧桑的气息。
不过，灰石匾额上镂刻的三枚古篆大字，倒是气势不减。上面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地篆刻着三枚隽永古字——
“稳剑派”！
“吕兄，现在该付小弟的工钱了吧！”
吕青蟾正满脸惊异地打量着这座深山中的牌坊，卖药李三不知何时，竟已神出鬼没的来到他的身后。
“呃……谢谢李三兄弟带我来此！”
吕青蟾之前原本有点怀疑，此人是否真的见到过深山中的牌坊，此刻所有疑虑皆烟消云散，豁然开朗。
他忙从怀中掏出足足三两银子，并且扬言不用找了。
付完钱后，吕青蟾急忙向前方的牌坊下走去，这时，他才发现牌坊下竟然还立着一块白色石碑。
上面同样刻有三字——“测灵碑”！
“测灵碑……”
吕青蟾低声喃喃地绕着这块石碑转悠起来，表情颇为好奇。
他把手轻轻地放置在石碑上，摩挲着碑上的古字，蹲下查看。“测灵……测什么灵的？”吕青蟾嘴中低语道。
“哎！”
这时，他发现早已清点好银两，站在他身后的卖药李三，忽然低声叹了口气，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他。那神情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惋惜。
“李三兄弟，你知道这测灵碑……是测什么灵的吗？此物好生奇怪！”
吕青蟾招呼了一句。
“呵呵，吕兄，你知道江湖人士，是怎么测试他人是否适合习武的么？”卖药李三突然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了解过，那自然是看习武之人的根骨，有些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极为罕见，乃是江湖中所有武林门派，都要争相笼络的对象！”吕青蟾驾轻就熟地破口而出。
“见识过恩公的武艺后，我已经请爹爹给我请了好几个知名武师，嘿嘿！悄咪咪的告诉你，那些武师纷纷盛赞！”
“在下的根骨，虽然不算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但百里挑一，资质过人，还是当得起的！”
吕青蟾将手从‘测灵碑’上收回，脸上得意地浅笑道。
“是吗，那恭喜吕兄了！”卖药李三轻轻地也笑了笑，绕过锦衣青年，将手也放置在那块测灵碑的石碑上。
“咦，这上面怎么显示有字！我刚才怎么没有！”
吕青蟾脸部惊疑，他发现当卖药李三将手放在石碑上后，石碑的最上方还有一块墨绿色的古玉，拳头大小。
此刻，上面正氤氲地显示着一个数字，“贰！”
“李……”吕青蟾正想要再问什么，卖药李三这时猛地转过身来，由于转身太快，衣襟带起一蓬白色的粉末。
迎面向他扑来。
“睡吧！”卖药李三这时嘴唇微动，轻声地念叨一句。
锦衣青年‘吕青蟾’立马天旋地转，头冒金星，感觉昏昏欲睡，在地上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梅前辈，你带他前往山下吧！此人已被我下了‘失魂散’，今日之内的事情，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卖药李三站在测灵碑前，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忽然，从后方青石牌坊的山门内，浓雾之中，走出一位身负背篓的黑脸山农，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嗯。”黑脸山农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锦衣青年倒下的身体旁，伸脚一踢，像踢皮球一样，就将锦衣青年的身体，踢到他身后的背篓中去了。
也不知道这样一名精瘦的老农，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此人我已用‘噬灵蛇’检验过了，没有法力，不可能是别派派来的奸细！”
黑脸山农拍了拍腰间的竹篓，篓中传出一阵蛇嘶的声音，嗓音嘶哑道。
“嗯，测灵碑也显示，此人不具有‘灵根’。”卖药李三点了点头，颇为赞同。
“那我先将此人带回山下了，二少爷送来的信函，以及送来的法宝法器，就由你带往山上，交给掌门吧！”
黑脸山农仍旧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的瓮声瓮气道，同时不知是否有意，瞥了眼牌坊下的那块石碑。
卖药李三赶紧将手从‘测灵碑’上缩了回来，讪讪地摸了摸头道，“嘿嘿！让梅前辈见笑了！二十年了，才修炼到练气二层，我这资质确实是不怎么好啊！”
“不过，咱们宗门里，打架有二哥就足够了，庶务就交给掌门老大，我嘛！也是乐得清闲，就在山脚下的草庙村，替宗门接客！”
黑脸山农没有回答他。
“梅前辈，有劳您在此处巡山，否则要是没有您老，这齐云山脉中，也不知会多生出多少事来！晚辈在此谢过。”
卖药李三不知是否有意岔开话题，恭敬地抱了一拳，神色诚恳地道。
“此事无须再说，前任掌门对我‘蒙山五老’有大恩，这是我等份内之事！”
黑脸山农撇了撇嘴，即使说话也不想张嘴太大，嗓音模糊地道。
他瞥了一眼李三笑吟吟的脸色，不善言谈，也不说任何话语，自顾自地朝来时的山脚下走去。
卖药李三尴尬一笑，望着老农背影，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出，竟是发现他的一只手上握着一封信函，一只手拿着一个巴掌大锦囊。
站在原地伫立一会儿，栖霞山的夕阳，将此处牌坊周围的浓雾，烫成了淡金之色，颇有点日薄西山，苍山暮远之感。
卖药李三似有所悟，怔怔地望着门楼上的‘稳剑派’三个古字，叹了口气，便转身向山门内走去。
……
“没有啊！吕兄，你是不是看错了！”
卖药李三一脸惊奇地跑上来，围绕着吕青蟾打转，并且颇为好奇地打量他看。
一脸人畜无害，天真纯洁的表情。
“是吗？”吕青蟾摇了摇头，再看向那座凉亭，果然是空无一人，不由得怀疑是否真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了，李三兄弟为何如此看我？”吕青蟾收刀入鞘，有些奇怪，此刻这卖药郎正眼神怪异地看向他。
同时，他准备钻进那座凉亭里休息一下，毕竟走了半天路，他也有点累了。
“吕兄，你不觉得你的左手有些异样么？”
忽而传来卖药郎的声音。
“啊这……”锦衣青年大惊失色！
停下脚步，低下头去，忙向自己的左手边看去，果然！吕青蟾瞧见自己左手的手掌边缘处，有两个细若齿痕的小孔。
伤口的血肉已呈紫红色，只是极浅、极细，仿佛被蚊虫叮咬过一般，所以他才没有发觉。
“这难道是……”
锦衣青年本想说是“江湖暗器”之类的话语，难道说刚才那凉亭中的黑脸山农，即是他施加的暗算！
“李三兄弟，小心！”
“对了，你不是卖药的郎中吗？你身上可有解毒药……”
吕青蟾抽出背上的玄铁刀，竟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从伤口传来逐渐清晰的异样感觉，以及伤口的紫红色，让他肯定自己已经中毒了，忙向身边的卖药郎求救道。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受伤，但性命攸关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了！
“解毒药？！”
“嗯嗯嗯！有有有！”
卖药青年欢喜地小跑上来，脸上逐渐笑开了花，仿佛闻味的狐狸一般。
他走到锦衣青年前，解开身上长袍，竟是可以见到他的内袍衬子里，满是瓶瓶罐罐！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竹筒、黄药包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发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吕兄，你看你需要哪些药，不论什么药品，我这里都有！如果这些还不够，我这里还备得有！”
卖药李三炫耀似的解开衣物，可以看见他腰间围着一个鼓塞塞的药囊，上面许多格子，显然另有乾坤。
“李……李三兄弟，你怎么上个山，随身还携带……这么多药品……”
“不知……你这里可有解毒之药……”吕青蟾逐渐感到呼吸阻滞，口唇发黑，舌头发麻，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解毒的吗？”
“有是有，啊！“
“不过得事先知道，你要解何种毒，才能对症下药啊！吕兄，你要解什么毒？是蛇毒的，还是蛛毒的，亦或蝎毒的？”卖药青年李三继续追问道。
锦衣青年‘吕青蟾’急得气火攻心，一个岔气竟是直接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
片刻后。
等到吕青蟾悠悠醒转之际，才发现卖药李三此刻正蹲在他的身边，拿着一个空瓷瓶，不停在他耳边晃悠。
“吕兄，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要是再不上山，可就要天黑了！在山里过夜，可是要加钱的！”
耳边传来卖药李三的说话声。
吕青蟾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事，忙向自己左手边看去！
“还好！”他大松一口气。
只见在他手掌的紫红色已完全褪去，虽然依旧还有两个齿痕，但毫无疑问，白皙红润得没有半分问题！
显然已经是解毒了。
“是你救了我吗？”
吕青蟾不解地问道，旋即他瞳孔一缩，忙从地上爬起，捡起身旁的玄铁刀，横刀在前，护住李三，严阵以待。
“李三兄弟，千万小心！这附近也许有埋伏之人！”他郑重告诫道。
“嘿嘿，吕兄你搞错了！你刚才被这东西咬了一口，幸好我随身带了解药，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卖药李三在他身后招呼一声，吕青蟾有些诧异地转过头。
这时，他才发现卖药李三的另一只手上，竟是提着一条背生双翼的怪蛇。
“这是何物？”
卖药李三将那条怪蛇往地上一扔，吕青蟾走上前去，用玄铁刀的刀刃翻看了一下，才发生这是一条蛇身呈紫红色，头上长着鲜红肉瘤的怪蛇。
此刻早已瘫软在地，没了气息。
“我刚才是被这东西咬了？这蛇好生奇怪，以前从未见过。”吕青蟾有些将信将疑，盯着地面的蛇尸喃喃道。
“此物名叫‘鸡冠蛇’，是齐云山脉中的特产，幸好我随身带有解此蛇毒的解药，否则，吕兄你就……”
卖药李三拿着另一只手的瓷瓶，晃了一晃，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吕兄，解毒粉七钱银子，加上你承诺的带你上山的费用二两银子，就是总共二两七钱！”
卖药李三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来，一副讨要钱财的债主小财迷表情。
“呃……多谢李三兄弟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谢，这些银两，等会儿找到稳剑派所在，吕某定会悉数付给李三兄弟你的，决不食言！”
吕青蟾错愕了一下，郑重抱了抱拳，毫不吝啬地慷慨道。
“可是……咱们现在已经在稳剑派的地盘了呀！”卖药李三随口说出一句，令锦衣青年大感意外的话来，他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山岗上。
在那座建在山边的凉亭，正对面的前方山岭半山腰上，一座隐藏在浓雾中的门楼，若隐若现地耸立在那里。
“那是……”
锦衣青年‘吕青蟾’提着寒刀，立马朝远处高岗上的门楼处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吕青蟾发现似乎四周的山雾，越来越浓了，不过因为心心念念着送信的正事，他当下未在意。
跑近了，一看！
只见那是一座三门四柱的牌坊。
其中的灰石圆柱，经过风吹雨淋，已被岁月侵蚀，青苔遍布柱身，透露出许多沧桑的气息。
不过，灰石匾额上镂刻的三枚古篆大字，倒是气势不减。上面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地篆刻着三枚隽永古字——
“稳剑派”！
“吕兄，现在该付小弟的工钱了吧！”
吕青蟾正满脸惊异地打量着这座深山中的牌坊，卖药李三不知何时，竟已神出鬼没的来到他的身后。
“呃……谢谢李三兄弟带我来此！”
吕青蟾之前原本有点怀疑，此人是否真的见到过深山中的牌坊，此刻所有疑虑皆烟消云散，豁然开朗。
他忙从怀中掏出足足三两银子，并且扬言不用找了。
付完钱后，吕青蟾急忙向前方的牌坊下走去，这时，他才发现牌坊下竟然还立着一块白色石碑。
上面同样刻有三字——“测灵碑”！
“测灵碑……”
吕青蟾低声喃喃地绕着这块石碑转悠起来，表情颇为好奇。
他把手轻轻地放置在石碑上，摩挲着碑上的古字，蹲下查看。“测灵……测什么灵的？”吕青蟾嘴中低语道。
“哎！”
这时，他发现早已清点好银两，站在他身后的卖药李三，忽然低声叹了口气，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他。那神情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惋惜。
“李三兄弟，你知道这测灵碑……是测什么灵的吗？此物好生奇怪！”
吕青蟾招呼了一句。
“呵呵，吕兄，你知道江湖人士，是怎么测试他人是否适合习武的么？”卖药李三突然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
“这个我了解过，那自然是看习武之人的根骨，有些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极为罕见，乃是江湖中所有武林门派，都要争相笼络的对象！”吕青蟾驾轻就熟地破口而出。
“见识过恩公的武艺后，我已经请爹爹给我请了好几个知名武师，嘿嘿！悄咪咪的告诉你，那些武师纷纷盛赞！”
“在下的根骨，虽然不算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但百里挑一，资质过人，还是当得起的！”
吕青蟾将手从‘测灵碑’上收回，脸上得意地浅笑道。
“是吗，那恭喜吕兄了！”卖药李三轻轻地也笑了笑，绕过锦衣青年，将手也放置在那块测灵碑的石碑上。
“咦，这上面怎么显示有字！我刚才怎么没有！”
吕青蟾脸部惊疑，他发现当卖药李三将手放在石碑上后，石碑的最上方还有一块墨绿色的古玉，拳头大小。
此刻，上面正氤氲地显示着一个数字，“贰！”
“李……”吕青蟾正想要再问什么，卖药李三这时猛地转过身来，由于转身太快，衣襟带起一蓬白色的粉末。
迎面向他扑来。
“睡吧！”卖药李三这时嘴唇微动，轻声地念叨一句。
锦衣青年‘吕青蟾’立马天旋地转，头冒金星，感觉昏昏欲睡，在地上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梅前辈，你带他前往山下吧！此人已被我下了‘失魂散’，今日之内的事情，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卖药李三站在测灵碑前，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忽然，从后方青石牌坊的山门内，浓雾之中，走出一位身负背篓的黑脸山农，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嗯。”黑脸山农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锦衣青年倒下的身体旁，伸脚一踢，像踢皮球一样，就将锦衣青年的身体，踢到他身后的背篓中去了。
也不知道这样一名精瘦的老农，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此人我已用‘噬灵蛇’检验过了，没有法力，不可能是别派派来的奸细！”
黑脸山农拍了拍腰间的竹篓，篓中传出一阵蛇嘶的声音，嗓音嘶哑道。
“嗯，测灵碑也显示，此人不具有‘灵根’。”卖药李三点了点头，颇为赞同。
“那我先将此人带回山下了，二少爷送来的信函，以及送来的法宝法器，就由你带往山上，交给掌门吧！”
黑脸山农仍旧不苟言笑，板着一张脸的瓮声瓮气道，同时不知是否有意，瞥了眼牌坊下的那块石碑。
卖药李三赶紧将手从‘测灵碑’上缩了回来，讪讪地摸了摸头道，“嘿嘿！让梅前辈见笑了！二十年了，才修炼到练气二层，我这资质确实是不怎么好啊！”
“不过，咱们宗门里，打架有二哥就足够了，庶务就交给掌门老大，我嘛！也是乐得清闲，就在山脚下的草庙村，替宗门接客！”
黑脸山农没有回答他。
“梅前辈，有劳您在此处巡山，否则要是没有您老，这齐云山脉中，也不知会多生出多少事来！晚辈在此谢过。”
卖药李三不知是否有意岔开话题，恭敬地抱了一拳，神色诚恳地道。
“此事无须再说，前任掌门对我‘蒙山五老’有大恩，这是我等份内之事！”
黑脸山农撇了撇嘴，即使说话也不想张嘴太大，嗓音模糊地道。
他瞥了一眼李三笑吟吟的脸色，不善言谈，也不说任何话语，自顾自地朝来时的山脚下走去。
卖药李三尴尬一笑，望着老农背影，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出，竟是发现他的一只手上握着一封信函，一只手拿着一个巴掌大锦囊。
站在原地伫立一会儿，栖霞山的夕阳，将此处牌坊周围的浓雾，烫成了淡金之色，颇有点日薄西山，苍山暮远之感。
卖药李三似有所悟，怔怔地望着门楼上的‘稳剑派’三个古字，叹了口气，便转身向山门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