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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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灰暗的天空又开始洋洋洒洒下起了雪，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抹藏蓝一抹明红，肩并着肩，缓缓走着，任雪花肆意地落在发上，肩上，心上，时光此刻静谧且美好。
最终，还是汪元打破了沉默：“这半年，可还好？”
“如你所见，很好。你那兄弟，还在追杀你吗？”我低着头看着落在脚面的雪，轻声问道。
“昨日，我的探子说，父皇薨了，皇兄顺位登基了。约摸过两日，消息便能传到西泠了。逃了半辈子，父皇到死，都没能见他一面，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汪元说着，眼眶却已经红了，声音都有些许颤抖。
不知怎么的，见他这般落寞，我心脏有点疼。这么好看的男人，应该挂满笑容啊，这般忧郁，让人好心疼。父亲到死都没能见上一面，上位的那个人，太狠了！
我停住，学着欧洲的绅士，左手背到身后，半弯着腰，右手打几个转伸到汪元面前。
汪元哈哈一笑，毫不犹豫把手搭在了我的掌心，温暖，有力。
“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笑着，汪汪同学。”我牵着他的手，陷进了他眼里的深渊。
“蓝无言！”汪元声音大了几分。
“什么？”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愿意嫁给我……么？”汪元声音越来越小，牵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叹了口气。
“你说你说！”汪元有点着急地说。
“如果你是寻常人家，我现在一定答应了。可你是皇子，天子一怒，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前，刚好碰到从衙里出来的康捕头。我下意识地想抽出手，汪元却把手握得更紧了。
汪元先一步开口：“康捕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康峰看看我俩紧握的手，又看看满面春风的汪元，眉头一皱：“你们？”
这两人仿佛都在等着我的回答，这一幕好熟悉。我一脸纠结，过了半晌，我咬着下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康大哥，这是我的心上人，汪元。”说完，我看向汪元，面色微红。
而汪元则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本公子与无言两情相悦。康大哥，日后婚宴一定要来喝杯酒啊！”
康捕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恭喜。蓝姑娘，出事了，随我来。”
边走，康捕头边和我说着案情，而汪元还是死活不撒手。
“花满楼的花魁柳如是死了，老鸨说昨天柳如是还是好好的，今儿早怎么敲门都不见柳如是开门，老鸨觉着是昨晚接客太累了，便想着让她多睡会儿。刚才柳如是的丫鬟把早饭端过去时，那柳如是已经没气了。老鸨差人来报的官。现在弟兄们已经把花满楼包围了，估计凶手还在现场，就等着你了。”康捕头说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康捕头为什么叹气，因为官衙的人都知道花满楼是这泠州知州的产业，这案子若是处理不好，后果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
说话间，已是来到了花满楼。
我好歹是把手抽出来了，汪元知道不能耽误我做事，也没有生气，就是紧紧跟着我，一步不离。
官兵把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县令冯守材的马车也候在了街边。
我们刚走进花满楼，冯守材急忙迎了过来：“哎呀无言呐，你可算来了，快瞧瞧去。这位是？”冯守材看向汪元，顺便问了嘴。
我怕汪元爆出真实身份，抢先回道：“我请来的帮手，不用管他。大人，快请，咱还是瞧瞧柳如是吧！”
冯守材闻言点点头，注意力从汪元身上挪开，迈步向后院去。
花满楼有前院和后院，前院堂后是座戏台，戏台像个屏风把前院后院分隔开。前院是接客的所在，后院则是女孩儿们的住处。顺着后院的木梯往楼上走，穿过三楼笔直的回廊，在尽头处，便是柳如是的房间。
此刻门大开着，门边有两名衙役把守，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焦急的老鸨，老鸨的脚下则跪着一个十三四岁哭泣不停的丫鬟。
老鸨一见到我们，涂满胭脂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大人，您可算来了！”
冯守材不想搭理老鸨，可又不想得罪老鸨身后的知州大人，只得勉强和老鸨打了声招呼：“进去吧。”
我们一行人进屋后，小丫鬟还跪着，哭哭啼啼。老鸨怒喝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让你接客去，贱骨头！”
小丫鬟吓得直磕头，却也不敢再哭了，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瞅着都要出血了。
康峰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汪元皱着眉头刚想说话，我先开了口：“您可别吓她了，她是重要的人证，可不能有事。”
老鸨见我开了口，也不好太训斥了，脸色难看得很。
我冲小丫鬟招了招手：“小妹妹，过来，别怕，姐姐有事问你。”
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犹犹豫豫地往我身边过来。
小小的人儿就要受这种苦，我叹了口气：“小妹妹不怕，等会儿姐姐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当着大人的面可不能撒谎，大人会叫人打你屁股哦。”最后一句我是笑着说的，小丫鬟也被逗笑了，小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汪元松了口气，朝我身边又靠近了几分。
冯守材有些不耐烦了：“快开始吧！”
我看了眼汪元：“汪助手，你给我记录。”
汪元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康峰不答应了：“一直都是我来记录的！”
冯守材呵了一声康峰：“听无言的！”
康峰不情不愿地把纸笔递给汪元，悻悻地退至一旁。
一眼看去，柳如是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脑袋和身体分离，仅靠着一丝皮肉连着。右手搭在床沿外，手指滴答滴答地滴血，血液滴在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我看了眼汪元，点点头，示意要开始了，汪元了然。
此时，灰暗的天空又开始洋洋洒洒下起了雪，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抹藏蓝一抹明红，肩并着肩，缓缓走着，任雪花肆意地落在发上，肩上，心上，时光此刻静谧且美好。
最终，还是汪元打破了沉默：“这半年，可还好？”
“如你所见，很好。你那兄弟，还在追杀你吗？”我低着头看着落在脚面的雪，轻声问道。
“昨日，我的探子说，父皇薨了，皇兄顺位登基了。约摸过两日，消息便能传到西泠了。逃了半辈子，父皇到死，都没能见他一面，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汪元说着，眼眶却已经红了，声音都有些许颤抖。
不知怎么的，见他这般落寞，我心脏有点疼。这么好看的男人，应该挂满笑容啊，这般忧郁，让人好心疼。父亲到死都没能见上一面，上位的那个人，太狠了！
我停住，学着欧洲的绅士，左手背到身后，半弯着腰，右手打几个转伸到汪元面前。
汪元哈哈一笑，毫不犹豫把手搭在了我的掌心，温暖，有力。
“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笑着，汪汪同学。”我牵着他的手，陷进了他眼里的深渊。
“蓝无言！”汪元声音大了几分。
“什么？”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愿意嫁给我……么？”汪元声音越来越小，牵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叹了口气。
“你说你说！”汪元有点着急地说。
“如果你是寻常人家，我现在一定答应了。可你是皇子，天子一怒，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前，刚好碰到从衙里出来的康捕头。我下意识地想抽出手，汪元却把手握得更紧了。
汪元先一步开口：“康捕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康峰看看我俩紧握的手，又看看满面春风的汪元，眉头一皱：“你们？”
这两人仿佛都在等着我的回答，这一幕好熟悉。我一脸纠结，过了半晌，我咬着下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康大哥，这是我的心上人，汪元。”说完，我看向汪元，面色微红。
而汪元则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本公子与无言两情相悦。康大哥，日后婚宴一定要来喝杯酒啊！”
康捕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恭喜。蓝姑娘，出事了，随我来。”
边走，康捕头边和我说着案情，而汪元还是死活不撒手。
“花满楼的花魁柳如是死了，老鸨说昨天柳如是还是好好的，今儿早怎么敲门都不见柳如是开门，老鸨觉着是昨晚接客太累了，便想着让她多睡会儿。刚才柳如是的丫鬟把早饭端过去时，那柳如是已经没气了。老鸨差人来报的官。现在弟兄们已经把花满楼包围了，估计凶手还在现场，就等着你了。”康捕头说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康捕头为什么叹气，因为官衙的人都知道花满楼是这泠州知州的产业，这案子若是处理不好，后果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
说话间，已是来到了花满楼。
我好歹是把手抽出来了，汪元知道不能耽误我做事，也没有生气，就是紧紧跟着我，一步不离。
官兵把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县令冯守材的马车也候在了街边。
我们刚走进花满楼，冯守材急忙迎了过来：“哎呀无言呐，你可算来了，快瞧瞧去。这位是？”冯守材看向汪元，顺便问了嘴。
我怕汪元爆出真实身份，抢先回道：“我请来的帮手，不用管他。大人，快请，咱还是瞧瞧柳如是吧！”
冯守材闻言点点头，注意力从汪元身上挪开，迈步向后院去。
花满楼有前院和后院，前院堂后是座戏台，戏台像个屏风把前院后院分隔开。前院是接客的所在，后院则是女孩儿们的住处。顺着后院的木梯往楼上走，穿过三楼笔直的回廊，在尽头处，便是柳如是的房间。
此刻门大开着，门边有两名衙役把守，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焦急的老鸨，老鸨的脚下则跪着一个十三四岁哭泣不停的丫鬟。
老鸨一见到我们，涂满胭脂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大人，您可算来了！”
冯守材不想搭理老鸨，可又不想得罪老鸨身后的知州大人，只得勉强和老鸨打了声招呼：“进去吧。”
我们一行人进屋后，小丫鬟还跪着，哭哭啼啼。老鸨怒喝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让你接客去，贱骨头！”
小丫鬟吓得直磕头，却也不敢再哭了，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瞅着都要出血了。
康峰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汪元皱着眉头刚想说话，我先开了口：“您可别吓她了，她是重要的人证，可不能有事。”
老鸨见我开了口，也不好太训斥了，脸色难看得很。
我冲小丫鬟招了招手：“小妹妹，过来，别怕，姐姐有事问你。”
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犹犹豫豫地往我身边过来。
小小的人儿就要受这种苦，我叹了口气：“小妹妹不怕，等会儿姐姐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当着大人的面可不能撒谎，大人会叫人打你屁股哦。”最后一句我是笑着说的，小丫鬟也被逗笑了，小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汪元松了口气，朝我身边又靠近了几分。
冯守材有些不耐烦了：“快开始吧！”
我看了眼汪元：“汪助手，你给我记录。”
汪元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康峰不答应了：“一直都是我来记录的！”
冯守材呵了一声康峰：“听无言的！”
康峰不情不愿地把纸笔递给汪元，悻悻地退至一旁。
一眼看去，柳如是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脑袋和身体分离，仅靠着一丝皮肉连着。右手搭在床沿外，手指滴答滴答地滴血，血液滴在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我看了眼汪元，点点头，示意要开始了，汪元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