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万别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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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热闹的人散去后，我和康捕快凑了几两银子把赵钱草草安葬了，说厚葬是不可能的，我身上统共也没几两银子，心念着赵大叔好歹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我还多出了点钱，我跟康捕头凑的钱也够了，就没让其余弟兄出钱，那些弟兄无不感激地看着我们。大家拿的都是辛苦钱，每月几百纹银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哪里还有闲钱拿的出来。
看着弟兄给赵氏铺子贴上封条，我仰头陷入沉思。赵钱没有亲眷，这宅子贴上封条就要充公了，诶诶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分说，当下我提起裙子，风风火火就向县衙跑去。康捕头正指挥着弟兄干活呢，见我这副模样，扭头也跟了过来。
待我一口气跑回衙门，都没跟站岗的周毅打招呼，径直就往内宅去了，果然就逮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县令大人。县令辰时过半起来的，起来就被请到这赵氏铺子了，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县衙吃上早饭，没吃两口又被气喘吁吁的我打断，刚想发作，我连忙一拱手：“大人英明啊，属下回来的路上，百姓们都在称赞大人深明大义，以身作则，关心百姓，大人当真是吾辈楷模！”县令闻言，举着筷子的手一抬，脸上怒意尽消，贼兮兮地说道：“你这风风火火的，不是就为了拍顿马屁吧？”我干笑几声：“啊哈哈哈哈，大人不愧是大人，果然机智。”
“说吧，到底何事？”
“啊这个这个，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看在属下刚刚为大人破了一个案子的情面上，能否把赵钱那铺子卖给我？”
县令捻着小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接着说道：“这铺子是个丧葬铺子，而且还是死过人，大家都嫌晦气，就算充公了也就是一座凶宅，可属下不怕呀，属下从小在大风大浪里讨生活的，这点不算什么。所以与其让这座宅子成为死物，不如就卖给属下，好歹还能给咱衙门收点现钱。不过大人您也知道，属下的钱悉数给了李氏，现在就一穷光蛋，这......买宅子的钱可否让属下打个欠条，属下保证，一定尽快还上！”
县令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听我这么分析利弊关系，似乎也觉得把这凶宅卖给我更划算，当即应允了，然后让我别打搅他用膳，把我撵出来了。这下把我给乐的，我刚出内宅就看见康捕头候在那，我笑盈盈地朝他走去，却见他一头冷汗，我说：“这是咋的了？咋这老些汗！”
“我看你擅闯大人内宅，想拦都拦不住。不过看你这副样子，应当是没什么大事。”康捕头松了口气，摇着头说。
“嗐，我能有什么大事，是有好事，快，带我去找户房！”说着，我推了推康捕头，康捕头狐疑地看着我，带着我七拐八拐，就来到了户房—掌管县衙财政的地方。
户房掌士是个一看就精明能干的小老头，我添油加醋地把我要买赵氏铺子的话说成了大人要把赵氏铺子卖给我，户房掌士一听，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违背县令大人，当下便拟了份欠条，欠条上书：和顺十五年五月初八，欠西泠衙署伍拾两纹银整，特此立据。落款：西泠县蓝氏无言。然后我按了个大拇指印，这宅子现在就归我啦，哈哈哈哈哈！
康捕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大摇大摆地就走出了户房，跟沿路的不认识弟兄们都打了声招呼，大家见我这么喜气洋洋，也都跟着乐呵呵的，没多时，整个衙门便都洋溢着一团喜气。
一个活泼女仵作的到来，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全是男丁的衙门，带来了些许生机。衙门也不是没有女的，不过都是内宅丫鬟，要不就是粗使老妈子，像我这样能在衙门随意走动，还有职务的，还长得不错的妹子，那可是稀罕的呐。哈哈我自恋地昂着大脑袋，在县衙转了一圈，然后整个衙门都知道那个给他们赏了茶钱的女仵作买房了！
摸了一上午鱼，总算挨到正午下班时间。我拿着赵钱铺子的房契走出衙门，手都是颤的。就这宅子别看在这个时代不起眼，那要是放在现代，不得值个个把亿啊。门前站岗的周毅见到是我，凑到我跟前：“蓝姑娘，听说你买宅子啦！”我又是一阵大笑，朝周毅挤眉弄眼，周毅了然，和赵文嘱咐一句：“我去去就回。”然后我俩就朝城南开溜了。不一会儿，康捕头也出了县衙门口，见我和周毅鬼鬼祟祟的，他也跟上来了，远远喊着：“周毅，你去哪儿呢？”周毅停下，看着康捕头挠了挠脑袋：“老大......”又看了看我，我赶紧打个圆场：“见者有份见者有份，走走走，我请客！”我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其实我也想喊赵文来着，但是瞅着他那副严肃的样子，怕坏了兴致，就只喊了周毅，下次有机会一定补上。至于这康捕头嘛，我总觉得我做啥他都知道，所以也不用喊，他自己就会来。
就这样，我和这俩大老爷们儿一前一后进了城南处我昨天歇脚的“如意客栈”。小伙计见来人是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哟，姑娘回来啦。哟，两位大人请坐！”瞧着伙计的机灵劲我就贼拉舒服。我仨刚坐下，伙计就给上了茶。我先润了润嗓子，说道：“今儿我请客，给我上五个菜，荤素给搭配着来，另外再上三壶酒，呃，一两够不？”我本想给二两银子，一摸袖口，发现就剩二两银了。伙计嘿嘿笑着说：“您早上还给了一两呢，当然够。”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今天不续房了。”伙计应了一声：“好嘞！”便招呼上菜去了。
周毅和康捕头光顾着喝茶，没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我搓了搓手，做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势：“那个今天呢是我乔迁新居的日子，你们算是我在这认识的俩朋友了，千万呐别跟我客气！”
待看热闹的人散去后，我和康捕快凑了几两银子把赵钱草草安葬了，说厚葬是不可能的，我身上统共也没几两银子，心念着赵大叔好歹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我还多出了点钱，我跟康捕头凑的钱也够了，就没让其余弟兄出钱，那些弟兄无不感激地看着我们。大家拿的都是辛苦钱，每月几百纹银还得养活一家老小，哪里还有闲钱拿的出来。
看着弟兄给赵氏铺子贴上封条，我仰头陷入沉思。赵钱没有亲眷，这宅子贴上封条就要充公了，诶诶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分说，当下我提起裙子，风风火火就向县衙跑去。康捕头正指挥着弟兄干活呢，见我这副模样，扭头也跟了过来。
待我一口气跑回衙门，都没跟站岗的周毅打招呼，径直就往内宅去了，果然就逮到了正在吃早饭的县令大人。县令辰时过半起来的，起来就被请到这赵氏铺子了，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县衙吃上早饭，没吃两口又被气喘吁吁的我打断，刚想发作，我连忙一拱手：“大人英明啊，属下回来的路上，百姓们都在称赞大人深明大义，以身作则，关心百姓，大人当真是吾辈楷模！”县令闻言，举着筷子的手一抬，脸上怒意尽消，贼兮兮地说道：“你这风风火火的，不是就为了拍顿马屁吧？”我干笑几声：“啊哈哈哈哈，大人不愧是大人，果然机智。”
“说吧，到底何事？”
“啊这个这个，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看在属下刚刚为大人破了一个案子的情面上，能否把赵钱那铺子卖给我？”
县令捻着小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接着说道：“这铺子是个丧葬铺子，而且还是死过人，大家都嫌晦气，就算充公了也就是一座凶宅，可属下不怕呀，属下从小在大风大浪里讨生活的，这点不算什么。所以与其让这座宅子成为死物，不如就卖给属下，好歹还能给咱衙门收点现钱。不过大人您也知道，属下的钱悉数给了李氏，现在就一穷光蛋，这......买宅子的钱可否让属下打个欠条，属下保证，一定尽快还上！”
县令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听我这么分析利弊关系，似乎也觉得把这凶宅卖给我更划算，当即应允了，然后让我别打搅他用膳，把我撵出来了。这下把我给乐的，我刚出内宅就看见康捕头候在那，我笑盈盈地朝他走去，却见他一头冷汗，我说：“这是咋的了？咋这老些汗！”
“我看你擅闯大人内宅，想拦都拦不住。不过看你这副样子，应当是没什么大事。”康捕头松了口气，摇着头说。
“嗐，我能有什么大事，是有好事，快，带我去找户房！”说着，我推了推康捕头，康捕头狐疑地看着我，带着我七拐八拐，就来到了户房—掌管县衙财政的地方。
户房掌士是个一看就精明能干的小老头，我添油加醋地把我要买赵氏铺子的话说成了大人要把赵氏铺子卖给我，户房掌士一听，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违背县令大人，当下便拟了份欠条，欠条上书：和顺十五年五月初八，欠西泠衙署伍拾两纹银整，特此立据。落款：西泠县蓝氏无言。然后我按了个大拇指印，这宅子现在就归我啦，哈哈哈哈哈！
康捕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大摇大摆地就走出了户房，跟沿路的不认识弟兄们都打了声招呼，大家见我这么喜气洋洋，也都跟着乐呵呵的，没多时，整个衙门便都洋溢着一团喜气。
一个活泼女仵作的到来，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全是男丁的衙门，带来了些许生机。衙门也不是没有女的，不过都是内宅丫鬟，要不就是粗使老妈子，像我这样能在衙门随意走动，还有职务的，还长得不错的妹子，那可是稀罕的呐。哈哈我自恋地昂着大脑袋，在县衙转了一圈，然后整个衙门都知道那个给他们赏了茶钱的女仵作买房了！
摸了一上午鱼，总算挨到正午下班时间。我拿着赵钱铺子的房契走出衙门，手都是颤的。就这宅子别看在这个时代不起眼，那要是放在现代，不得值个个把亿啊。门前站岗的周毅见到是我，凑到我跟前：“蓝姑娘，听说你买宅子啦！”我又是一阵大笑，朝周毅挤眉弄眼，周毅了然，和赵文嘱咐一句：“我去去就回。”然后我俩就朝城南开溜了。不一会儿，康捕头也出了县衙门口，见我和周毅鬼鬼祟祟的，他也跟上来了，远远喊着：“周毅，你去哪儿呢？”周毅停下，看着康捕头挠了挠脑袋：“老大......”又看了看我，我赶紧打个圆场：“见者有份见者有份，走走走，我请客！”我挑了挑眉，一脸坏笑。其实我也想喊赵文来着，但是瞅着他那副严肃的样子，怕坏了兴致，就只喊了周毅，下次有机会一定补上。至于这康捕头嘛，我总觉得我做啥他都知道，所以也不用喊，他自己就会来。
就这样，我和这俩大老爷们儿一前一后进了城南处我昨天歇脚的“如意客栈”。小伙计见来人是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哟，姑娘回来啦。哟，两位大人请坐！”瞧着伙计的机灵劲我就贼拉舒服。我仨刚坐下，伙计就给上了茶。我先润了润嗓子，说道：“今儿我请客，给我上五个菜，荤素给搭配着来，另外再上三壶酒，呃，一两够不？”我本想给二两银子，一摸袖口，发现就剩二两银了。伙计嘿嘿笑着说：“您早上还给了一两呢，当然够。”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又补了一句：“哦对了，今天不续房了。”伙计应了一声：“好嘞！”便招呼上菜去了。
周毅和康捕头光顾着喝茶，没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我搓了搓手，做出一副东道主的架势：“那个今天呢是我乔迁新居的日子，你们算是我在这认识的俩朋友了，千万呐别跟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