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配枪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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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的最后一天。
王陵珊早早爬起来先去了文达家。火急火燎换上昨天让文达给她找的行头。
“表！表摘了！”
王陵珊一扯袖子：“这不就行了。快快，配枪朱丽叶给我喷上。”
“你终于肯抛弃卤蛋家那款一股子土腥菊花味扫墓专属的毒药了。”文达抱着购物袋帮她拆包装。
“今天这个味道更配我想要的人设。我走了！”
“阿珊！”文达赤脚追到电梯间，特别中二的喊了一声：“加油！”
王陵珊一愣：“加毛线啊！”
“你今天特别精神。有一股劲儿。你有喜欢的人了！”
“有个屁劲儿。我昨天就睡了俩小时。明天公司见！”
“你把表摘下来！别把人家吓跑了……”
电梯门都关上了，仍然无法阻止文达的大嗓门。王陵珊马不停蹄打了辆车，把皮夹克大哥写给她的地址一递，勉勉强强在车上打了个盹儿。等到了地方被司机叫醒才开始怀疑人生。
作为专业能力拔尖的房产中介，她对蓟城一定范围内的住宅基本了如指掌。任何体量巨大的现代城市，新生和死亡都与昼夜轮回一样平常且必然。我们不能说每一个发生过“非正常死亡“事件的地方都是“凶宅“。但这一间小区的这一栋楼是毫无抗辩余地的凶宅！
这一栋楼在特定日子的凌晨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最初，大部分人都不惧怕这种声音。大半夜，那哭声总突如其来撕心裂肺，声音巨大以至于除了扰民已经没给恐惧留下余地了。人间疾苦司空见惯，街坊四邻不疑有他，被吵醒了通常一边骂骂咧咧又一边心生同情。
突然有一天，老李问老王：“您见过那间屋子里出来过人吗？”
面面相觑，从来没有！那天开始，大家渐渐意识到一个无比可怕的事实——这栋楼里从来没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遇见过那户人家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至此传闻四起。
作为房产中介，王陵珊知道的八卦要复杂得多。
那间屋子的屋主是位独居老人。几年前，老人死在了买菜的路上，死因是横穿马路惨遭车祸。无儿无女无姐妹，房子无人继承！按理，这样的房子归国家。处置方法十分人性化。相关部门会委托相关渠道，通过合法的买卖手段将它送还到人民群众手里面去。作为合法途径的一环，王陵珊是在买房子这个环节得知的这个事——这是间从来卖不出去的房子。
这种房子，真正的高端客户是不会买的，晦气。王陵珊有固定的客户圈子，大多时候打着高尔夫做着皮肤保养就把房子卖了，一单顶人家好几单，省时高效轻松愉快。生意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她没太上心过这事儿。只听说这楼就像一坨烫手的屎，卖了之后买家必定遭殃，轻则倒霉破财，重的那是家破人亡，一来二去房子没卖出去，引发的投诉倒是源源不断，愁得好几个同行大把大把掉头发。
王陵珊握着纸条，抬头。
秋云微薄，阳光透过树荫，尘埃遨游在一束束带着温度的光柱里。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啊！
昨天郁杭一棒子敲下去，改变了她身体里的某些参数。
灰色晦暗的世界一觉之后变得绚丽。天日昭昭，目光所及天上地下都多出来许多奇怪的生物。当然，这里面有一种她熟悉又抗拒的东西——鬼！
街上有很多鬼。
来的时候，她看见十字路口横死车祸的孤魂满脸是血徘徊在交通灯的阴影里。它躲避阳光，也躲避行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弱小茫然。但有那么一刻，那对血红的双眼看向了王陵珊。它知道她能看到它。
抬着头仰望，虽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没看见，仍然忐忑得快要疯了。
王陵珊心虚地把纸条塞进口袋里。
万一待会有个什么东西迎面扑上来，她要假装眼瞎自保吗？能装得像吗？就算装瞎成功，鬼会因为她瞎而放过她吗？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杭老板，醒了没？”
“在。”
“昨天为什么想教我法术？”
王陵珊并不是一个热爱闲聊的人。但此刻她需要一点安全感，即使此刻郁杭远在电话的另一端，而且大概率一边回短信一边还在做着别的事，但也总能让她安心些。
“担心现在这种情况。”
“现在什么情况？那只生魂回来了？”
“现在是你正因为怕鬼而耽误我睡觉。”
“老板打算教我什么？”
“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
“不行不行，我学不了跳大神，我这人筋骨特别僵硬。前段时间练瑜伽劈个叉差点把自己劈进医院里。”
“是辰州符咒，简单好上手，以后只要你自己不惹事儿自保足够了。
王陵珊想起汪王说他出现在临安飞来峰佛祖金身脚下，怎么想都该跟灵隐有些渊源的。飞来峰跟灵隐寺不都在一个景区里嘛。按时间算，说不定他还能认识传说中的济公和尚呢：“学佛会不会高端点？”
“我讨厌和尚，想学佛你自己出家去。”
完了，看来当年相处的不太愉快：“老板我错了。我不出家。要出家我还不如继续练瑜伽呢。”
“？”
“练瑜伽现在是一种是时尚。我一俗人，手底下还有百来号嗷嗷待哺员工，我脑子一热出了家谁养活他们？您见过顶着戒疤念着阿弥陀佛的妈妈桑嘛。”
说到嗷嗷待哺，王陵珊想起自己手上的麦当劳餐袋已经快凉了。
心一横，凶宅就凶宅，皮夹克大哥住了那么久也没怎么着，她不至于一进门就被鬼看上。把手机丢进包里。小跑尾随上买菜回家的大妈进了门禁。
忐忐忑忑按响门铃。
“有事？”
张斌穿着一身居家服，但胡子已经刮过了。
来晚了吗？王陵珊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可以冒出粉红泡泡。轻快的提起手里的麦当劳纸袋欢快地说：“皮夹克大哥，起床吃早餐啦！”
皮夹克大佬面无表情掏出手机：“小汪啊，是我，张斌。昨天那个证人好像中邪了……知道了。”
“砰！”
王陵珊一个激灵，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王陵珊溜溜达达下了楼。把麦当劳餐袋随手挂在一户人家的门把手上。迎着朝阳给郁杭发了条信息：“您想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张斌关好门后走进厨房：“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
客厅里的女人站在冰箱旁边，正拿着一瓶农夫山泉敷自己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小迷妹不是给你送爱心早餐了吗？”
张斌背脊挺直，洗菜板，抽菜刀，然后快速且极具条理的忙碌起来，一边任鸡蛋在锅里散开蓬松，一边飞快地将两个橙子切的整齐美观，然后转过头盛出煎蛋。
齐乐菲靠在厨房门口。
她看得出来，刚刚那个人不是来找张斌的。起码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踩着双有点脏的匡威，运动裤配卫衣，香水是复仇女士。乍一看的确是个普通的小白领。但她把麦当劳打包袋举到张斌面前的时候露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手表。
如果真“喜欢”张斌，这种七位数的手表她应该会放在家里才对。不然很容易把张斌这种连存款都没有七位数的“心上人”吓跑的。再说，这表这么大，藏进袖子里戴绝不舒服。藏表的逻辑很容易理解——这种表一旦放久了，再去专门的地方矫正实在是个花钱又费劲的差事，在那个女人心里，张斌根本不值得她摘表。
什么样的年轻女人会在卫衣袖子里藏一块捷克豹的星空陀飞轮呢？
她装成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过来送早餐为了谁呢？
处理好煎蛋，张斌拿起勺子，专心搅动小奶锅里的粥。
他不喜欢社交，也不愿意成为人们眼中所谓“高情商”的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郁杭派来的。
这几天，他去寿比胡同转悠了好几回，思来想去没有登门。想查郁杭，这个女人算是个突破口。问题是，一旦从她身上下功夫，她就难以避免会在这个事上越陷越深。无辜的人不可以利用。这是底线。
那么——她真的无辜吗？
王陵珊吃了闭门羹后并没有真的离开。她走到小区对面的星巴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点了一杯热牛奶和一个可颂。一边吃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份非常不正式的合同。
“保证目标客户的一日三餐……”王陵珊差点笑出声：“……确保目标客户健康快乐地茁壮成长……”哈哈哈哈！这货是没上过语文课吧，这写的都是什么鬼？祖国的花朵吗？
一上午，王陵珊就像盯梢的特务，捧着一本国家地理杂志，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一边瞄着小区大门。昨天，汪王说皮夹克今天要回去做些交接。等皮夹克走了，她再上去一回！
张斌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王陵珊坐在对面的星巴克里，捧着本书鬼鬼祟祟神色可疑。
再次按响了张斌家的门铃。
开门的姑娘，眉目清扬素口蛮腰。
王陵珊欢快的提起手里的纸袋：“张斌在吗？喝星巴克不？冰摇桃桃乌龙。”
“你是来找我的吧？”
长假的最后一天。
王陵珊早早爬起来先去了文达家。火急火燎换上昨天让文达给她找的行头。
“表！表摘了！”
王陵珊一扯袖子：“这不就行了。快快，配枪朱丽叶给我喷上。”
“你终于肯抛弃卤蛋家那款一股子土腥菊花味扫墓专属的毒药了。”文达抱着购物袋帮她拆包装。
“今天这个味道更配我想要的人设。我走了！”
“阿珊！”文达赤脚追到电梯间，特别中二的喊了一声：“加油！”
王陵珊一愣：“加毛线啊！”
“你今天特别精神。有一股劲儿。你有喜欢的人了！”
“有个屁劲儿。我昨天就睡了俩小时。明天公司见！”
“你把表摘下来！别把人家吓跑了……”
电梯门都关上了，仍然无法阻止文达的大嗓门。王陵珊马不停蹄打了辆车，把皮夹克大哥写给她的地址一递，勉勉强强在车上打了个盹儿。等到了地方被司机叫醒才开始怀疑人生。
作为专业能力拔尖的房产中介，她对蓟城一定范围内的住宅基本了如指掌。任何体量巨大的现代城市，新生和死亡都与昼夜轮回一样平常且必然。我们不能说每一个发生过“非正常死亡“事件的地方都是“凶宅“。但这一间小区的这一栋楼是毫无抗辩余地的凶宅！
这一栋楼在特定日子的凌晨总能听见女人的哭声。最初，大部分人都不惧怕这种声音。大半夜，那哭声总突如其来撕心裂肺，声音巨大以至于除了扰民已经没给恐惧留下余地了。人间疾苦司空见惯，街坊四邻不疑有他，被吵醒了通常一边骂骂咧咧又一边心生同情。
突然有一天，老李问老王：“您见过那间屋子里出来过人吗？”
面面相觑，从来没有！那天开始，大家渐渐意识到一个无比可怕的事实——这栋楼里从来没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遇见过那户人家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至此传闻四起。
作为房产中介，王陵珊知道的八卦要复杂得多。
那间屋子的屋主是位独居老人。几年前，老人死在了买菜的路上，死因是横穿马路惨遭车祸。无儿无女无姐妹，房子无人继承！按理，这样的房子归国家。处置方法十分人性化。相关部门会委托相关渠道，通过合法的买卖手段将它送还到人民群众手里面去。作为合法途径的一环，王陵珊是在买房子这个环节得知的这个事——这是间从来卖不出去的房子。
这种房子，真正的高端客户是不会买的，晦气。王陵珊有固定的客户圈子，大多时候打着高尔夫做着皮肤保养就把房子卖了，一单顶人家好几单，省时高效轻松愉快。生意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她没太上心过这事儿。只听说这楼就像一坨烫手的屎，卖了之后买家必定遭殃，轻则倒霉破财，重的那是家破人亡，一来二去房子没卖出去，引发的投诉倒是源源不断，愁得好几个同行大把大把掉头发。
王陵珊握着纸条，抬头。
秋云微薄，阳光透过树荫，尘埃遨游在一束束带着温度的光柱里。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啊！
昨天郁杭一棒子敲下去，改变了她身体里的某些参数。
灰色晦暗的世界一觉之后变得绚丽。天日昭昭，目光所及天上地下都多出来许多奇怪的生物。当然，这里面有一种她熟悉又抗拒的东西——鬼！
街上有很多鬼。
来的时候，她看见十字路口横死车祸的孤魂满脸是血徘徊在交通灯的阴影里。它躲避阳光，也躲避行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弱小茫然。但有那么一刻，那对血红的双眼看向了王陵珊。它知道她能看到它。
抬着头仰望，虽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没看见，仍然忐忑得快要疯了。
王陵珊心虚地把纸条塞进口袋里。
万一待会有个什么东西迎面扑上来，她要假装眼瞎自保吗？能装得像吗？就算装瞎成功，鬼会因为她瞎而放过她吗？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杭老板，醒了没？”
“在。”
“昨天为什么想教我法术？”
王陵珊并不是一个热爱闲聊的人。但此刻她需要一点安全感，即使此刻郁杭远在电话的另一端，而且大概率一边回短信一边还在做着别的事，但也总能让她安心些。
“担心现在这种情况。”
“现在什么情况？那只生魂回来了？”
“现在是你正因为怕鬼而耽误我睡觉。”
“老板打算教我什么？”
“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
“不行不行，我学不了跳大神，我这人筋骨特别僵硬。前段时间练瑜伽劈个叉差点把自己劈进医院里。”
“是辰州符咒，简单好上手，以后只要你自己不惹事儿自保足够了。
王陵珊想起汪王说他出现在临安飞来峰佛祖金身脚下，怎么想都该跟灵隐有些渊源的。飞来峰跟灵隐寺不都在一个景区里嘛。按时间算，说不定他还能认识传说中的济公和尚呢：“学佛会不会高端点？”
“我讨厌和尚，想学佛你自己出家去。”
完了，看来当年相处的不太愉快：“老板我错了。我不出家。要出家我还不如继续练瑜伽呢。”
“？”
“练瑜伽现在是一种是时尚。我一俗人，手底下还有百来号嗷嗷待哺员工，我脑子一热出了家谁养活他们？您见过顶着戒疤念着阿弥陀佛的妈妈桑嘛。”
说到嗷嗷待哺，王陵珊想起自己手上的麦当劳餐袋已经快凉了。
心一横，凶宅就凶宅，皮夹克大哥住了那么久也没怎么着，她不至于一进门就被鬼看上。把手机丢进包里。小跑尾随上买菜回家的大妈进了门禁。
忐忐忑忑按响门铃。
“有事？”
张斌穿着一身居家服，但胡子已经刮过了。
来晚了吗？王陵珊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可以冒出粉红泡泡。轻快的提起手里的麦当劳纸袋欢快地说：“皮夹克大哥，起床吃早餐啦！”
皮夹克大佬面无表情掏出手机：“小汪啊，是我，张斌。昨天那个证人好像中邪了……知道了。”
“砰！”
王陵珊一个激灵，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王陵珊溜溜达达下了楼。把麦当劳餐袋随手挂在一户人家的门把手上。迎着朝阳给郁杭发了条信息：“您想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张斌关好门后走进厨房：“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
客厅里的女人站在冰箱旁边，正拿着一瓶农夫山泉敷自己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小迷妹不是给你送爱心早餐了吗？”
张斌背脊挺直，洗菜板，抽菜刀，然后快速且极具条理的忙碌起来，一边任鸡蛋在锅里散开蓬松，一边飞快地将两个橙子切的整齐美观，然后转过头盛出煎蛋。
齐乐菲靠在厨房门口。
她看得出来，刚刚那个人不是来找张斌的。起码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踩着双有点脏的匡威，运动裤配卫衣，香水是复仇女士。乍一看的确是个普通的小白领。但她把麦当劳打包袋举到张斌面前的时候露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手表。
如果真“喜欢”张斌，这种七位数的手表她应该会放在家里才对。不然很容易把张斌这种连存款都没有七位数的“心上人”吓跑的。再说，这表这么大，藏进袖子里戴绝不舒服。藏表的逻辑很容易理解——这种表一旦放久了，再去专门的地方矫正实在是个花钱又费劲的差事，在那个女人心里，张斌根本不值得她摘表。
什么样的年轻女人会在卫衣袖子里藏一块捷克豹的星空陀飞轮呢？
她装成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过来送早餐为了谁呢？
处理好煎蛋，张斌拿起勺子，专心搅动小奶锅里的粥。
他不喜欢社交，也不愿意成为人们眼中所谓“高情商”的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是郁杭派来的。
这几天，他去寿比胡同转悠了好几回，思来想去没有登门。想查郁杭，这个女人算是个突破口。问题是，一旦从她身上下功夫，她就难以避免会在这个事上越陷越深。无辜的人不可以利用。这是底线。
那么——她真的无辜吗？
王陵珊吃了闭门羹后并没有真的离开。她走到小区对面的星巴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点了一杯热牛奶和一个可颂。一边吃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份非常不正式的合同。
“保证目标客户的一日三餐……”王陵珊差点笑出声：“……确保目标客户健康快乐地茁壮成长……”哈哈哈哈！这货是没上过语文课吧，这写的都是什么鬼？祖国的花朵吗？
一上午，王陵珊就像盯梢的特务，捧着一本国家地理杂志，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一边瞄着小区大门。昨天，汪王说皮夹克今天要回去做些交接。等皮夹克走了，她再上去一回！
张斌从小区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王陵珊坐在对面的星巴克里，捧着本书鬼鬼祟祟神色可疑。
再次按响了张斌家的门铃。
开门的姑娘，眉目清扬素口蛮腰。
王陵珊欢快的提起手里的纸袋：“张斌在吗？喝星巴克不？冰摇桃桃乌龙。”
“你是来找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