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品酌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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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城繁华核心区。
有一座五层楼高、气势非凡的建筑，名为“品酌轩”。
门外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门内却古朴雅致、恬淡井然。
此间虽为酒楼，却没有高谈阔论之辈，只闻轻柔的音乐和低声的交谈。
来这里的客人分两类。
一类是专门找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会会新朋旧友，或者谈一些私密的事情，这类人基本都会去二楼以上包间。这里有独立的空间，有隔绝神识的材质，称私密空间绝对名不虚传。
另一类，以交流、打探消息为主。此类客人，要么独自一人，要么携一两个同伴，就在敞开式的一楼大厅，点数碟小菜，买一些美酒或饮料，随便找个桌子坐下。
坐在大厅的客人，一不介意他人的神识窥视，二不干涉他人的低声交谈，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想绝对的安静、不受打扰的，可以去楼上的包间。
对各种小道消息不感兴趣，你可以不来。
甚至，在某个生意寥落的时间段，酒楼老板会特地让一两个伙计换上便装，在人群中找一个座位，随意聊着城中最近发生的事，以满足客户的打探消息的需求。
这也是他们招徕客户的常规操作。
…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照亮了近半的品酌轩一楼大厅。
大门左侧一个不起眼的临窗位置，有个长相普通、神情落寞的中年男子，身着灰色长衫，目光如同固化了一般，直直地盯着窗外的街道。若非自斟自饮时，右手偶尔会动那么一下，过往之人也许会把他当作一尊凝固的橱窗雕像。
坐了半个下午，似乎只为了欣赏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或追忆不堪回首的往事。对酒楼内的人和事，却毫不在意。
而因为他的存在感极低，所以其他人基本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可是，他坐的位置，却比较巧妙。
虽然没有看大厅内的任何地方，但所有进出酒楼的客人，都必定会经过他目光有意无意注视的那一段街道。
大厅中客人的低声交谈，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道下次拍卖会，有什么珍品，提前公布了吗？”
“怎么可能这么早？一般公布时间会选择拍卖会前一个月左右。”
“拍卖会的举办时间是半年后，你来得及吗？”……
“云耀星的丹阁名声在外，可卖的药品，品质好像也不高。”
“你不知道吗？品质最高的，都被丹师和丹协的专属修士自己用了；第二高的，早被关系户预定了；最普通的，才放在柜台销售。”
“啊，这样啊。”
“那也未必，听说某些大势力的核心子弟，用的九品丹药，往往都是八品、甚至七品丹师炼的，那品质，啧啧啧。”
“哎哎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桌上有纸，赶紧擦一下。”……
“听说，这次来参加入门考核的人特别多，竞争很激烈啊。”
“每三个月一次的考核，人从来都没有少过。”
“哼，竞争激烈？若是实力强，你怕他激烈？若是实力弱，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有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不过人少点，机会总会多点。”
“让你儿子抓紧时间修炼，争取在考前再提升点实力才是正经。”……
“听说云耀六少又杀人了。”
“杀人算什么，听说曾有一位女修，当街被他们抢走，第二天家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穿，全身乌紫，那个惨状——”
“是啊，从那以后，那一带容貌出众的女修，出门都要刻意化妆，怎么丑怎么化。”
“这世道……”
“嘘——，出门在外，小心点。”……
…
与此同时。
三楼一走道尽头的包间内。
东岛盟元丹境中期强者松本，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自带的清酒。
他的对面，赫然是略微躬着身子，略带几分拘谨之色的申屠刚。
“申屠长老，不妨介绍一下燕九陌的那些高徒。”松本放下酒盏，抬眼看向申屠刚。
虽然称呼上尚显客气，但实际行动，却犹如对着自己不怎么得力的下属。
之前和着舒缓的旋律品酒的松本，一如古代的雅士，仿佛尘世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但就这么一抬眼，刺向申屠刚的目光，仿佛都看穿他心底最阴幽的角落，让他越发战战兢兢。
因此，申屠刚回答的声音，紧张中带着几分干涩：“燕九陌号称收了十大弟子，但真正值得关注的，就是这次带来的三个……”
“我要的是客观的介绍，而不是你的主观判断。”松本毫不客气地打断申屠刚的汇报，同时掐断了音乐。
顿时，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调在地上，都听得见。
虽说修士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独，但松本仿佛更喜欢人世的权势，喜欢这种掌控他人命运、让人丝毫不敢反抗的感觉。
况且，他作为东岛盟唯一的元丹境修士，除了对天罗宗的高层弯腰之外，一直以来都是一言九鼎、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发号施令的威势。
“是，是，是！”申屠刚的额头开始往外冒虚汗，腰弯得更低了。
他赶紧打起精神，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十大弟子的内容，毫不隐瞒地细细介绍了一遍：
“……卫靖，S-资质，今年15岁， 练气六层修为，性格单纯，出身于神州盟的一个小家族；
“赵恒，A+资质，29岁，真元境初期修为，曾经独自在外星球闯荡，据说有过十几年的杀手生涯，是赵世雄的嫡亲孙子，不过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自小被赵家拒之门外，如今的关系，仇人多过亲人，是此次来此参加选拔考核的三个弟子之一；
“风玄，风无涯后人，具有丹师天赋，初始神识半径3.03米……”
寂静的包厢内，只有申屠刚低沉的声音，和松本右手食指轻轻触击几案的节奏。
直至将十大弟子详细地介绍一遍，停下许久没听到任何新的指示，申屠刚才微微看了松本一眼。
此时的松本，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在入神的想着什么，之前轻叩几案的手指，悬于空中。
申屠刚不敢打扰，也不敢直起腰，保持着之前汇报的姿势。
四方城繁华核心区。
有一座五层楼高、气势非凡的建筑，名为“品酌轩”。
门外车水马龙、行人如织，门内却古朴雅致、恬淡井然。
此间虽为酒楼，却没有高谈阔论之辈，只闻轻柔的音乐和低声的交谈。
来这里的客人分两类。
一类是专门找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会会新朋旧友，或者谈一些私密的事情，这类人基本都会去二楼以上包间。这里有独立的空间，有隔绝神识的材质，称私密空间绝对名不虚传。
另一类，以交流、打探消息为主。此类客人，要么独自一人，要么携一两个同伴，就在敞开式的一楼大厅，点数碟小菜，买一些美酒或饮料，随便找个桌子坐下。
坐在大厅的客人，一不介意他人的神识窥视，二不干涉他人的低声交谈，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想绝对的安静、不受打扰的，可以去楼上的包间。
对各种小道消息不感兴趣，你可以不来。
甚至，在某个生意寥落的时间段，酒楼老板会特地让一两个伙计换上便装，在人群中找一个座位，随意聊着城中最近发生的事，以满足客户的打探消息的需求。
这也是他们招徕客户的常规操作。
…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照亮了近半的品酌轩一楼大厅。
大门左侧一个不起眼的临窗位置，有个长相普通、神情落寞的中年男子，身着灰色长衫，目光如同固化了一般，直直地盯着窗外的街道。若非自斟自饮时，右手偶尔会动那么一下，过往之人也许会把他当作一尊凝固的橱窗雕像。
坐了半个下午，似乎只为了欣赏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或追忆不堪回首的往事。对酒楼内的人和事，却毫不在意。
而因为他的存在感极低，所以其他人基本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可是，他坐的位置，却比较巧妙。
虽然没有看大厅内的任何地方，但所有进出酒楼的客人，都必定会经过他目光有意无意注视的那一段街道。
大厅中客人的低声交谈，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道下次拍卖会，有什么珍品，提前公布了吗？”
“怎么可能这么早？一般公布时间会选择拍卖会前一个月左右。”
“拍卖会的举办时间是半年后，你来得及吗？”……
“云耀星的丹阁名声在外，可卖的药品，品质好像也不高。”
“你不知道吗？品质最高的，都被丹师和丹协的专属修士自己用了；第二高的，早被关系户预定了；最普通的，才放在柜台销售。”
“啊，这样啊。”
“那也未必，听说某些大势力的核心子弟，用的九品丹药，往往都是八品、甚至七品丹师炼的，那品质，啧啧啧。”
“哎哎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桌上有纸，赶紧擦一下。”……
“听说，这次来参加入门考核的人特别多，竞争很激烈啊。”
“每三个月一次的考核，人从来都没有少过。”
“哼，竞争激烈？若是实力强，你怕他激烈？若是实力弱，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有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不过人少点，机会总会多点。”
“让你儿子抓紧时间修炼，争取在考前再提升点实力才是正经。”……
“听说云耀六少又杀人了。”
“杀人算什么，听说曾有一位女修，当街被他们抢走，第二天家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穿，全身乌紫，那个惨状——”
“是啊，从那以后，那一带容貌出众的女修，出门都要刻意化妆，怎么丑怎么化。”
“这世道……”
“嘘——，出门在外，小心点。”……
…
与此同时。
三楼一走道尽头的包间内。
东岛盟元丹境中期强者松本，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自带的清酒。
他的对面，赫然是略微躬着身子，略带几分拘谨之色的申屠刚。
“申屠长老，不妨介绍一下燕九陌的那些高徒。”松本放下酒盏，抬眼看向申屠刚。
虽然称呼上尚显客气，但实际行动，却犹如对着自己不怎么得力的下属。
之前和着舒缓的旋律品酒的松本，一如古代的雅士，仿佛尘世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但就这么一抬眼，刺向申屠刚的目光，仿佛都看穿他心底最阴幽的角落，让他越发战战兢兢。
因此，申屠刚回答的声音，紧张中带着几分干涩：“燕九陌号称收了十大弟子，但真正值得关注的，就是这次带来的三个……”
“我要的是客观的介绍，而不是你的主观判断。”松本毫不客气地打断申屠刚的汇报，同时掐断了音乐。
顿时，室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调在地上，都听得见。
虽说修士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独，但松本仿佛更喜欢人世的权势，喜欢这种掌控他人命运、让人丝毫不敢反抗的感觉。
况且，他作为东岛盟唯一的元丹境修士，除了对天罗宗的高层弯腰之外，一直以来都是一言九鼎、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发号施令的威势。
“是，是，是！”申屠刚的额头开始往外冒虚汗，腰弯得更低了。
他赶紧打起精神，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十大弟子的内容，毫不隐瞒地细细介绍了一遍：
“……卫靖，S-资质，今年15岁， 练气六层修为，性格单纯，出身于神州盟的一个小家族；
“赵恒，A+资质，29岁，真元境初期修为，曾经独自在外星球闯荡，据说有过十几年的杀手生涯，是赵世雄的嫡亲孙子，不过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自小被赵家拒之门外，如今的关系，仇人多过亲人，是此次来此参加选拔考核的三个弟子之一；
“风玄，风无涯后人，具有丹师天赋，初始神识半径3.03米……”
寂静的包厢内，只有申屠刚低沉的声音，和松本右手食指轻轻触击几案的节奏。
直至将十大弟子详细地介绍一遍，停下许久没听到任何新的指示，申屠刚才微微看了松本一眼。
此时的松本，眼睛看向窗外，不知在入神的想着什么，之前轻叩几案的手指，悬于空中。
申屠刚不敢打扰，也不敢直起腰，保持着之前汇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