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拂晓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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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光明教廷总部。
在偏殿的一间祈祷室，候补圣女兰芳全身匍匐在黑暗里，双手紧握放在胸前，虔诚的祈祷。
黑暗无声，只有一个灵器沙漏持续的发出一阵很有节奏感的沙沙微响。
兰芳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享受的不是祈祷过程中的心灵静谧，而是避开无处不在的光线，置身在黑暗的阴影里，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看见，就一个人，孤独的，寂静，美好，平静的……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当然，永远只是个奢望，但这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那就是候补圣女兰芳的信仰，还没有重新稳固。
这样的祈祷，并不能使她靠近所信仰的神祇，反而会将她越推越远。
越是享受这种孤独、黑暗和静谧，就越与光明的要义相背离。
喃喃的祈祷声中，兰芳的思维不知觉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那天，回到那个男人身前。
他手持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掌握了现场包括兰芳在内的所有人的命运。
他说，见红者死，见白者生！
他又说，死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奖赏，作为惩罚，你的灵魂将坠入深渊，永世不得救赎。
“不！”
兰芳无法接受，这是一位她平时最崇敬和敬佩的长者，虔诚无比的信徒，主合格的牧羊人。
抛开这些，他还是个好人，他有很多高尚的品格与人格魅力，很多人受过他的帮助，很多人因为他才信仰的主。
他简直完美无缺，就像小说中描述的，不像凡人的伟大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命运。
比死亡还要残忍的命运。
他被生生的摄出了魂魄，投入深渊，永世不得救赎！
可笑吗？
除了主，还有谁能决定祂的信徒永世不得救赎？
这句话本身就是极其严重的亵渎。
然而，他就这样的发生了，就发生在身边，就发生在眼前。
兰芳无法接受，因此才昏过去了。
她无法接受的不是这位长辈的死，而是她信仰的主……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放过了她。
唯一的一个。
后来，这个男人和那天发生的事儿，在教廷成了一个禁忌，而她作为禁忌的当事者，就算信仰不出问题，也要被冷藏起来，直到时间将这一切掩盖，直到那天发生的事儿，对信仰再构不成威胁。
兰芳就被放弃了。
……
夜已经深了，大部分已经准备休息，教廷的见习教士们开始了工程浩大的清扫，杂音从外面的回廊传来，兰芳深深的出了口气，结束了祷告，僵硬的爬了起来。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麻木的让她无法站稳，右手抬起，下意识的就想为自己施加一个神术，颂词来到嘴边，却又咽下。
现在不比从前了，信仰的动摇，让她的神术祈求和赐予联系变得模糊和不稳固，从三级神术牧师，降到了一级。
“圣女阁下！”
祈祷室外，见习教士们像他弯腰行礼。
兰芳淡漠的点了点头，戴上兜帽，走进神殿无处不在的光明里。
见习教士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像是在惊叹她的美貌，又像是在议论她在教廷内部的各种传言。
“再强的光，也无法穿透人心中的阴影！”
兰芳心里浮现出这样一个不容于信仰的念头，自嘲的翘了翘嘴角，离开偏殿，大步走下台阶。
第二天是每周例行的弥撒，江城数十万信徒云集在神殿前的广场。
弥撒在第一束阳光照射到神殿最高处的尖塔时开始。
兰芳置身在一众候补圣女中间，白袍盛装，就像花瓶似的，像信徒们展示光明的耀眼与美好。
很多躲躲闪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这些眼神有纯粹的惊叹，也要让人恶心的油腻，以前兰芳是不在乎的，现在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好逃离这种混浊、喧嚣的场所。
弥撒结束的时候，红衣主教团作出了一个意外的决定。
将下一个月才举行的候补圣女转正仪式提前。
一百多位候补圣女，听到之后有喜有忧。
喜的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认为五个名额总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忧的自然相反，少了一个月的时间净化和提升信仰，对她们来说，是有些不公平。
兰芳既不喜也不忧，反而松了口气。
她早就想脱下这间代表候补圣女的长袍了，落选后当个不惹人注意、无人问津的修女，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好的出路。
仪式很快进行。
候补圣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上广场中央的祭坛。
虔诚的向光明女神祷告。
十余个圣女上去，祭坛毫无反应。
那就是落选了！
落选后可以做修女，一辈子保持童贞和单身，以纯净无暇之身和灵魂侍奉主。
家人和自己还是能享受教廷给予的各种待遇和照顾。
也可以退出，做个普通的信众。
但凡是在教廷总部待过的小女生，鲜有这么选择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际情况还远超这样的形容。
不说她们自己的意愿，就说她们背后的家人亲族，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此“胡闹”。
兰芳排在最后的位置。
第三批候补登上祭坛不久，终于有一束圣光从天而降，笼罩在一个虔诚的少女身上。
凭空为她编织了璀璨的花冠和圣洁的袍服，在她额头留下了代表五级神恩的光明神徽！
震天的欢呼声响起！
巨大的荣誉、地位、权柄和力量随之而来。
第一位圣女诞生了。
并很快有了自己的名字：晨曦圣女！
晨曦！？
清晨的阳光……
晨曦圣女很快就登上了和红衣主教们平起平坐的台阶，含笑注视信徒们的山呼海啸，无比优美的掩住嘴角。
杂音消失了，后面的仪式。
后面依次诞生了破晓、黎明、晨光、曙光四位圣女。
兰芳是最后一批登上祭坛的。
没有任何人对她们抱有希望。
但让瞪掉眼珠子的意外就是发生了。
新的圣女——拂晓诞生。
“恭喜您，拂晓圣女！”，红衣大主教亲自把兰芳接下来，送给她代表拂晓的权杖。
江城，光明教廷总部。
在偏殿的一间祈祷室，候补圣女兰芳全身匍匐在黑暗里，双手紧握放在胸前，虔诚的祈祷。
黑暗无声，只有一个灵器沙漏持续的发出一阵很有节奏感的沙沙微响。
兰芳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享受的不是祈祷过程中的心灵静谧，而是避开无处不在的光线，置身在黑暗的阴影里，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看见，就一个人，孤独的，寂静，美好，平静的……一直这么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当然，永远只是个奢望，但这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那就是候补圣女兰芳的信仰，还没有重新稳固。
这样的祈祷，并不能使她靠近所信仰的神祇，反而会将她越推越远。
越是享受这种孤独、黑暗和静谧，就越与光明的要义相背离。
喃喃的祈祷声中，兰芳的思维不知觉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那天，回到那个男人身前。
他手持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掌握了现场包括兰芳在内的所有人的命运。
他说，见红者死，见白者生！
他又说，死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奖赏，作为惩罚，你的灵魂将坠入深渊，永世不得救赎。
“不！”
兰芳无法接受，这是一位她平时最崇敬和敬佩的长者，虔诚无比的信徒，主合格的牧羊人。
抛开这些，他还是个好人，他有很多高尚的品格与人格魅力，很多人受过他的帮助，很多人因为他才信仰的主。
他简直完美无缺，就像小说中描述的，不像凡人的伟大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命运。
比死亡还要残忍的命运。
他被生生的摄出了魂魄，投入深渊，永世不得救赎！
可笑吗？
除了主，还有谁能决定祂的信徒永世不得救赎？
这句话本身就是极其严重的亵渎。
然而，他就这样的发生了，就发生在身边，就发生在眼前。
兰芳无法接受，因此才昏过去了。
她无法接受的不是这位长辈的死，而是她信仰的主……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放过了她。
唯一的一个。
后来，这个男人和那天发生的事儿，在教廷成了一个禁忌，而她作为禁忌的当事者，就算信仰不出问题，也要被冷藏起来，直到时间将这一切掩盖，直到那天发生的事儿，对信仰再构不成威胁。
兰芳就被放弃了。
……
夜已经深了，大部分已经准备休息，教廷的见习教士们开始了工程浩大的清扫，杂音从外面的回廊传来，兰芳深深的出了口气，结束了祷告，僵硬的爬了起来。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麻木的让她无法站稳，右手抬起，下意识的就想为自己施加一个神术，颂词来到嘴边，却又咽下。
现在不比从前了，信仰的动摇，让她的神术祈求和赐予联系变得模糊和不稳固，从三级神术牧师，降到了一级。
“圣女阁下！”
祈祷室外，见习教士们像他弯腰行礼。
兰芳淡漠的点了点头，戴上兜帽，走进神殿无处不在的光明里。
见习教士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像是在惊叹她的美貌，又像是在议论她在教廷内部的各种传言。
“再强的光，也无法穿透人心中的阴影！”
兰芳心里浮现出这样一个不容于信仰的念头，自嘲的翘了翘嘴角，离开偏殿，大步走下台阶。
第二天是每周例行的弥撒，江城数十万信徒云集在神殿前的广场。
弥撒在第一束阳光照射到神殿最高处的尖塔时开始。
兰芳置身在一众候补圣女中间，白袍盛装，就像花瓶似的，像信徒们展示光明的耀眼与美好。
很多躲躲闪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这些眼神有纯粹的惊叹，也要让人恶心的油腻，以前兰芳是不在乎的，现在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好逃离这种混浊、喧嚣的场所。
弥撒结束的时候，红衣主教团作出了一个意外的决定。
将下一个月才举行的候补圣女转正仪式提前。
一百多位候补圣女，听到之后有喜有忧。
喜的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的，认为五个名额总有自己的一个位置。
忧的自然相反，少了一个月的时间净化和提升信仰，对她们来说，是有些不公平。
兰芳既不喜也不忧，反而松了口气。
她早就想脱下这间代表候补圣女的长袍了，落选后当个不惹人注意、无人问津的修女，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好的出路。
仪式很快进行。
候补圣女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上广场中央的祭坛。
虔诚的向光明女神祷告。
十余个圣女上去，祭坛毫无反应。
那就是落选了！
落选后可以做修女，一辈子保持童贞和单身，以纯净无暇之身和灵魂侍奉主。
家人和自己还是能享受教廷给予的各种待遇和照顾。
也可以退出，做个普通的信众。
但凡是在教廷总部待过的小女生，鲜有这么选择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际情况还远超这样的形容。
不说她们自己的意愿，就说她们背后的家人亲族，也绝不会让他们如此“胡闹”。
兰芳排在最后的位置。
第三批候补登上祭坛不久，终于有一束圣光从天而降，笼罩在一个虔诚的少女身上。
凭空为她编织了璀璨的花冠和圣洁的袍服，在她额头留下了代表五级神恩的光明神徽！
震天的欢呼声响起！
巨大的荣誉、地位、权柄和力量随之而来。
第一位圣女诞生了。
并很快有了自己的名字：晨曦圣女！
晨曦！？
清晨的阳光……
晨曦圣女很快就登上了和红衣主教们平起平坐的台阶，含笑注视信徒们的山呼海啸，无比优美的掩住嘴角。
杂音消失了，后面的仪式。
后面依次诞生了破晓、黎明、晨光、曙光四位圣女。
兰芳是最后一批登上祭坛的。
没有任何人对她们抱有希望。
但让瞪掉眼珠子的意外就是发生了。
新的圣女——拂晓诞生。
“恭喜您，拂晓圣女！”，红衣大主教亲自把兰芳接下来，送给她代表拂晓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