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顺利融入，“卖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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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仅能做到观测啊……”
正在实验室中操作巨大观测仪器的研究员放下了手里的观测用具，叹了口气，显得相当失望。
他们研究这种特殊的生物已经是第二个星期，这两周时间的不断尝试和探索，终究是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成果，虽然说有所进展，但是得到的进展却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触及这种生物并在其之上施加影响这一点从未成功。
“暂时先把它封存起来吧，我们的主要任务也不是这个，你想要在完成主要任务的空余时刻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还是太过于困难了。”
旁边的另一名研究员笑嘻嘻的搂住了这位唉声叹气研究员的脖子，对他说道，劝其不要再花更多时间在这种特殊的生物上面。
有不少生物具备极其特殊的性质，很有可能是因为它们是异常衍生物，而针对异常衍生物的研究，说句实话，安这个部门的研究员本身就不是很擅长。
“可恶啊，真是不甘心。”
很显然，那位花费了不少空余时间对这种生物进行研究的研究员并不想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只是结果摆在眼前，似乎只能如此了。
“你们两个，也不看看旁边的情况，这是那位新人吧。”
一位女性研究员出声提醒那两个仍然把注意力放在相位黏菌之上的大老爷们，抬手指向正在向这边走过来的蕾娜，对方身后的安以及洛伦足以表明其就是那位新人。
“失礼了失礼了，我叫陈道明，是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员，欢迎你。”
两位男性研究员抬起头来，看向走过来的蕾娜，那个纠结于相位黏菌的研究员出声自我介绍，与蕾娜这位新来的研究员打招呼。
“我是蕾娜。”
“没想到实验室的新人居然是这样一位看着很年轻的孩子呢，你是真的年纪如此，还是只是看着这样啊，叫我安莉就行。”
蕾娜开口之间，刚才那位出声提醒的女性研究员，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绕着圈打量起这位新来的研究员
蕾娜的外表确实看着并不成熟，相比起实验室里的几位，很显然还算个孩子，不过这年头，掌握一定的生物技术，想要自己的外表保持年轻基本算是最简单的事。
“……”
面对安莉的问题，蕾娜直接没有回答。
“好吧，追问年纪什么的是我不礼貌了，他是刘极光，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点，你就把他当我们的助手便是。”
耸耸肩膀，安莉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位新人的意思，不过她还是抬手指了指身旁两名研究员中最后剩下没做介绍的那位男性，开口说着。
“你替我说名字我就忍了，还让我当你们的助手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算了，总之欢迎你的加入，蕾娜。”
刘极光对于安莉的行为颇有微词，不过似乎已经习惯便没多说啥，转头和蕾娜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研究这种生物？”
蕾娜则只是对三人做了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他们，随后便来到了那台巨大仪器的面前，看向仪器中被观测着的生物，那被称为“相位黏菌”的生物。
这台仪器的最中央是一个呈现半球体的透明固体罩子，在罩子的内部有着一摊附着于底部托盘的黄色物质。
从外表上来看，这东西就像是普通的黏菌，甚至从其缓慢的蠕动表现来看，也和正常黏菌没有任何区别，但如果仅是普通黏菌的话，自然不会被世界树的几名研究员如此重视。
“是的，这种生物它的特性非常的奇妙，你看，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碰触和影响它但是却能够观测到其存在于此处，甚至察觉其自发性的形态变动。”
“而既然我能够察觉并观测到它，甚至可以捕捉其的变化，就说明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并非我的幻觉，况且你们都能够看到。”
三名研究员都没有在意蕾娜的“无礼”表现，能够成为世界树的员工，这几位研究员都有着一种将研究放在最重要位置，而其余没必要的寒暄客气之类的都舍弃掉的共通处，陈道明开口为零柒解释着自己花费精力进行研究的事物。
口头解释的同时，陈道明操控仪器进行演示，仪器内配装了一系列对被观测对象进行微操的设备，电子触须，激光发射装置以及力场拘束器……这些设备都可以对被观测的事物进行不同种类的精细操作，方便研究员对被观测物质施加影响来进行测试。
但很显然，这些设备都对那可以被观测到位于容器内的黏菌不起效果，无论是电子触须直接性的接触，还是激光的高温照射，甚至是力场场发生装置投射的力场，都无法触及仪器内的黏菌一分一毫。
这位于容器中的黏菌，只是自顾自的缓慢蠕动扩散，不受外界任何事物的影响，就好像压根不和其他东西存在于一个图层一般。
“我尝试了不少手段，但无论是物理触碰，还是能量体都没办法触及这被我命名为相位黏菌的生物，也许总部有能力对此进行研究，但以我的能力应该是没有办法研究出什么东西了。
陈道明遗憾的摇摇头，他非常好奇这种黏菌是如何做到只被观测而不被触及的，但总部近期的研究重点压根不在对新生物特性的探查上，因此也几乎不可能为陈道明提供技术支持。
“这是一种异常衍生物。”
蕾娜在对这团黏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后，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如果真的如此，我应该已经放弃，我对异常污染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目前设备并没有在这上面检测到任何异常污染痕迹，所以我还在尝试。”
陈道明有些惊讶蕾娜这么快便确定下来，而他也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既然是异常衍生物，那么其实现自己的特性应该需要使用异常污染才对。
“方向走错了，它本身就是无法被触碰，也无法被观测的，正是因为受到异常污染的影响才能够被你观测到，如果想要触碰到它，需要给其提供异常污染。”
雷伊娜的回答平淡而肯定，将为何陈道明检测不出异常污染的原因说了出来。
“嗯？你是说我一直在走一条错误的道路，不是这种生物用异常污染使我无法触碰到它，而是因为异常污染这种生物才能被我看见？”
身为研究员，理解能力不会差，蕾娜如此一说，陈道明便有些明白了，他的基础思路出问题，那么尝试自然也不会有结果。
“嗯，这个容器可以打开吗？”
“没有问题，仪器只是我做尝试用的，其本身附着在这块托盘上随托盘移动，实际上就算打开仪器，外界的事物也无法影响到这团黏菌。”
蕾娜开口询问，继而在陈道明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没有犹豫，将存放这团黏菌的透明罩子打开，伸手触摸向了那团附着在托盘之上的生物。
“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道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更多的则是好奇。
“嚯，陈道明花这么久没弄出来的东西让个新人给搞定了。”
而旁边的安莉虽然同样有些惊讶，不过开口所说之话却是对陈道明的调侃。
“我对异常衍生物具备一定了解，且身躯有些特殊。”
此刻蕾娜的手指之上附着着一团黏菌，直接以手指触碰到了这团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影响的黏菌，随其手指的摇晃，相位黏菌也在跟着轻微摇晃。
这是因为她体内的混合性异常污染，当相位黏菌接触到蕾娜体内混合性异常污染中对应自己的异常污染时，其的形态便发生了转变，不仅可以被观测，也可以被蕾娜所触及。
“应该会有用……”
而蕾娜此刻则在心中默默思索着，微不可察地将一小部分变为可触及状态的相位黏菌撕扯进自己的体内。
“看来安主管招到正确的人了啊，对于异常生物的研究能力，可是我们这个部门最缺乏的，既然能够被安主管选中，那别的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我们之后的一些研究可得靠你帮忙了”。
刘极光笑着开口。
“的确，这样我就不必再纠结这种生物的特性了，多谢。”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陈道明向蕾娜道谢。
在实验室之外看着这边的安转头离开，嘴角带起一丝弧度，蕾娜这位新人融入实验室相当之快，如此便好。
…………
“咳咳，还是撑不住了吗，排异太严重了，没有……抑制剂的话……”
废城，错综复杂建筑物间的底层阴暗之处，一位手掌经过义体改造，右腿整只转变为义体的居民虚弱的靠坐在墙体之上，身边脏污恶臭的环境被其所无视，此刻他的状态也没办法再在意这种不会立刻让人死亡的细枝末节了。
这家伙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腿部机械义体和其本身血肉的连接处已经彻底腐烂，伤口处流出的组织液长时间附着在劣质的义体之上，使得义体本身也发生了严重的锈蚀，很显然，这个废城居民的腿部义体已经无法使用了。
但就和无人关心这个处境凄惨的家伙为何受伤而导致义体报废，且排异严重一样，其的死活同样无人关心，没有人会为这样一个底层的废城居民掏钱，而想要做义体移除手术，是要花钱的。
这种劣质的义体实际已经和身躯牢牢绑定在一起，内部的结构深入骨骼肌肉，一旦破损而又没有通用货币进行彻底的切除剥离手术，便会因为故障的义体无法和身躯脱离而被缓慢侵蚀器官的各项功能而导致慢性死亡。
直接将自己这条镶嵌着义体的腿给砍下来，这名废城居民也考虑过，身旁掉落的刀具便是用来做这个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要自己暴力做切除手术，那至少需要一针抑制剂才行，否则躯体无法适应义体被剥离前后的差异，死亡率会飙升到百分之95，还不如就这样死了便是，不然死前还要受折磨，他已经没有钱去买精神药品，来遏制自己的痛苦了。
身体的状况逐渐下滑，他的意识也开始因为身体的虚弱而陷入昏沉，伤口处的腥臭组织液还在向外渗，吸引着那些已经适应了废城环境的变异老鼠从下水道内探出头颅，等待自己猎物彻底走向死亡。
他来这么个环境糟糕的地方，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会剥取活人身躯部件的帮派袭击，但是却没有办法避免自己的尸体被老鼠啃噬干净。
“比被活剥器官要好那么一点……”
痛感因为身躯生物虚弱已经逐渐麻木，口中嘟囔着什么，废城居民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等待着他的似乎只有一个结局，那些虎视眈眈的老鼠也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咔嗞。”
这个时候，什么东西突然从建筑物之间的夹缝中快速位移了进来，其所发出的动静将周围那些变异老鼠重新给吓了回去
“机魂”公司为您服务，是否接受义体切除手术和急救，费用为拆除下的义体部件与你另一件义体的部分零件。”
意识模糊之间，那位废城居民听到了面前东西发出的声音，自己就快死了，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不管是什么，能救命便是好事。
“接受！”
废城居民奋力大声喊出一句，表明自己接受对方的提议。
“协议达成，机魂公司为您服务！”
机械的提示音响起，废城居民就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被扎了一针进去，强烈的刺激涌入大脑，原本意识陷入模糊的他居然强行被弄精神了。
“这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眼前的机器，那东西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信箱动起来了，从规整的躯体内延展出不同功能的部件，分别用于位移和提供服务。
“机魂公司，卖报童为您服务，手术开始。”
似乎是回应这位废城居民口中喃喃之语，眼前的机器又一次开口，随后，机体上延展出来的各种设备便直接现场开始操作，对面前接受协议的废城居民进行着快捷的义体切除手术。
没有麻药，没有任何多余的操作，突然出现自称为“卖报童”的机械在废城居民的惨叫声中快速完成了协议中的手术。
“机魂公司？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太诡异了。”
许久后，看着“卖报童”完成服务，极速离开此处的废城居民满心困惑，失去的一条腿使其移动起来异常缓慢，且义体手掌缺失的三根手指也进一步加剧了行动的难度。
那台怪异的机器还真就只拿走了他被切除的腿部义体和手掌义体的三根手指作为报酬，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更没见到过这种怪异的服务形式，但至少，捡回了一条不知道何时又会死在无人问津之处的烂命。
“还是仅能做到观测啊……”
正在实验室中操作巨大观测仪器的研究员放下了手里的观测用具，叹了口气，显得相当失望。
他们研究这种特殊的生物已经是第二个星期，这两周时间的不断尝试和探索，终究是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成果，虽然说有所进展，但是得到的进展却并不是他们想要的，触及这种生物并在其之上施加影响这一点从未成功。
“暂时先把它封存起来吧，我们的主要任务也不是这个，你想要在完成主要任务的空余时刻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还是太过于困难了。”
旁边的另一名研究员笑嘻嘻的搂住了这位唉声叹气研究员的脖子，对他说道，劝其不要再花更多时间在这种特殊的生物上面。
有不少生物具备极其特殊的性质，很有可能是因为它们是异常衍生物，而针对异常衍生物的研究，说句实话，安这个部门的研究员本身就不是很擅长。
“可恶啊，真是不甘心。”
很显然，那位花费了不少空余时间对这种生物进行研究的研究员并不想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只是结果摆在眼前，似乎只能如此了。
“你们两个，也不看看旁边的情况，这是那位新人吧。”
一位女性研究员出声提醒那两个仍然把注意力放在相位黏菌之上的大老爷们，抬手指向正在向这边走过来的蕾娜，对方身后的安以及洛伦足以表明其就是那位新人。
“失礼了失礼了，我叫陈道明，是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员，欢迎你。”
两位男性研究员抬起头来，看向走过来的蕾娜，那个纠结于相位黏菌的研究员出声自我介绍，与蕾娜这位新来的研究员打招呼。
“我是蕾娜。”
“没想到实验室的新人居然是这样一位看着很年轻的孩子呢，你是真的年纪如此，还是只是看着这样啊，叫我安莉就行。”
蕾娜开口之间，刚才那位出声提醒的女性研究员，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绕着圈打量起这位新来的研究员
蕾娜的外表确实看着并不成熟，相比起实验室里的几位，很显然还算个孩子，不过这年头，掌握一定的生物技术，想要自己的外表保持年轻基本算是最简单的事。
“……”
面对安莉的问题，蕾娜直接没有回答。
“好吧，追问年纪什么的是我不礼貌了，他是刘极光，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点，你就把他当我们的助手便是。”
耸耸肩膀，安莉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位新人的意思，不过她还是抬手指了指身旁两名研究员中最后剩下没做介绍的那位男性，开口说着。
“你替我说名字我就忍了，还让我当你们的助手是不是有点过分啊……算了，总之欢迎你的加入，蕾娜。”
刘极光对于安莉的行为颇有微词，不过似乎已经习惯便没多说啥，转头和蕾娜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研究这种生物？”
蕾娜则只是对三人做了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他们，随后便来到了那台巨大仪器的面前，看向仪器中被观测着的生物，那被称为“相位黏菌”的生物。
这台仪器的最中央是一个呈现半球体的透明固体罩子，在罩子的内部有着一摊附着于底部托盘的黄色物质。
从外表上来看，这东西就像是普通的黏菌，甚至从其缓慢的蠕动表现来看，也和正常黏菌没有任何区别，但如果仅是普通黏菌的话，自然不会被世界树的几名研究员如此重视。
“是的，这种生物它的特性非常的奇妙，你看，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碰触和影响它但是却能够观测到其存在于此处，甚至察觉其自发性的形态变动。”
“而既然我能够察觉并观测到它，甚至可以捕捉其的变化，就说明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并非我的幻觉，况且你们都能够看到。”
三名研究员都没有在意蕾娜的“无礼”表现，能够成为世界树的员工，这几位研究员都有着一种将研究放在最重要位置，而其余没必要的寒暄客气之类的都舍弃掉的共通处，陈道明开口为零柒解释着自己花费精力进行研究的事物。
口头解释的同时，陈道明操控仪器进行演示，仪器内配装了一系列对被观测对象进行微操的设备，电子触须，激光发射装置以及力场拘束器……这些设备都可以对被观测的事物进行不同种类的精细操作，方便研究员对被观测物质施加影响来进行测试。
但很显然，这些设备都对那可以被观测到位于容器内的黏菌不起效果，无论是电子触须直接性的接触，还是激光的高温照射，甚至是力场场发生装置投射的力场，都无法触及仪器内的黏菌一分一毫。
这位于容器中的黏菌，只是自顾自的缓慢蠕动扩散，不受外界任何事物的影响，就好像压根不和其他东西存在于一个图层一般。
“我尝试了不少手段，但无论是物理触碰，还是能量体都没办法触及这被我命名为相位黏菌的生物，也许总部有能力对此进行研究，但以我的能力应该是没有办法研究出什么东西了。
陈道明遗憾的摇摇头，他非常好奇这种黏菌是如何做到只被观测而不被触及的，但总部近期的研究重点压根不在对新生物特性的探查上，因此也几乎不可能为陈道明提供技术支持。
“这是一种异常衍生物。”
蕾娜在对这团黏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后，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如果真的如此，我应该已经放弃，我对异常污染并不是很了解，但是目前设备并没有在这上面检测到任何异常污染痕迹，所以我还在尝试。”
陈道明有些惊讶蕾娜这么快便确定下来，而他也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既然是异常衍生物，那么其实现自己的特性应该需要使用异常污染才对。
“方向走错了，它本身就是无法被触碰，也无法被观测的，正是因为受到异常污染的影响才能够被你观测到，如果想要触碰到它，需要给其提供异常污染。”
雷伊娜的回答平淡而肯定，将为何陈道明检测不出异常污染的原因说了出来。
“嗯？你是说我一直在走一条错误的道路，不是这种生物用异常污染使我无法触碰到它，而是因为异常污染这种生物才能被我看见？”
身为研究员，理解能力不会差，蕾娜如此一说，陈道明便有些明白了，他的基础思路出问题，那么尝试自然也不会有结果。
“嗯，这个容器可以打开吗？”
“没有问题，仪器只是我做尝试用的，其本身附着在这块托盘上随托盘移动，实际上就算打开仪器，外界的事物也无法影响到这团黏菌。”
蕾娜开口询问，继而在陈道明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没有犹豫，将存放这团黏菌的透明罩子打开，伸手触摸向了那团附着在托盘之上的生物。
“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道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结果，更多的则是好奇。
“嚯，陈道明花这么久没弄出来的东西让个新人给搞定了。”
而旁边的安莉虽然同样有些惊讶，不过开口所说之话却是对陈道明的调侃。
“我对异常衍生物具备一定了解，且身躯有些特殊。”
此刻蕾娜的手指之上附着着一团黏菌，直接以手指触碰到了这团之前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影响的黏菌，随其手指的摇晃，相位黏菌也在跟着轻微摇晃。
这是因为她体内的混合性异常污染，当相位黏菌接触到蕾娜体内混合性异常污染中对应自己的异常污染时，其的形态便发生了转变，不仅可以被观测，也可以被蕾娜所触及。
“应该会有用……”
而蕾娜此刻则在心中默默思索着，微不可察地将一小部分变为可触及状态的相位黏菌撕扯进自己的体内。
“看来安主管招到正确的人了啊，对于异常生物的研究能力，可是我们这个部门最缺乏的，既然能够被安主管选中，那别的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我们之后的一些研究可得靠你帮忙了”。
刘极光笑着开口。
“的确，这样我就不必再纠结这种生物的特性了，多谢。”
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陈道明向蕾娜道谢。
在实验室之外看着这边的安转头离开，嘴角带起一丝弧度，蕾娜这位新人融入实验室相当之快，如此便好。
…………
“咳咳，还是撑不住了吗，排异太严重了，没有……抑制剂的话……”
废城，错综复杂建筑物间的底层阴暗之处，一位手掌经过义体改造，右腿整只转变为义体的居民虚弱的靠坐在墙体之上，身边脏污恶臭的环境被其所无视，此刻他的状态也没办法再在意这种不会立刻让人死亡的细枝末节了。
这家伙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腿部机械义体和其本身血肉的连接处已经彻底腐烂，伤口处流出的组织液长时间附着在劣质的义体之上，使得义体本身也发生了严重的锈蚀，很显然，这个废城居民的腿部义体已经无法使用了。
但就和无人关心这个处境凄惨的家伙为何受伤而导致义体报废，且排异严重一样，其的死活同样无人关心，没有人会为这样一个底层的废城居民掏钱，而想要做义体移除手术，是要花钱的。
这种劣质的义体实际已经和身躯牢牢绑定在一起，内部的结构深入骨骼肌肉，一旦破损而又没有通用货币进行彻底的切除剥离手术，便会因为故障的义体无法和身躯脱离而被缓慢侵蚀器官的各项功能而导致慢性死亡。
直接将自己这条镶嵌着义体的腿给砍下来，这名废城居民也考虑过，身旁掉落的刀具便是用来做这个的，但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要自己暴力做切除手术，那至少需要一针抑制剂才行，否则躯体无法适应义体被剥离前后的差异，死亡率会飙升到百分之95，还不如就这样死了便是，不然死前还要受折磨，他已经没有钱去买精神药品，来遏制自己的痛苦了。
身体的状况逐渐下滑，他的意识也开始因为身体的虚弱而陷入昏沉，伤口处的腥臭组织液还在向外渗，吸引着那些已经适应了废城环境的变异老鼠从下水道内探出头颅，等待自己猎物彻底走向死亡。
他来这么个环境糟糕的地方，就是为了躲避那些会剥取活人身躯部件的帮派袭击，但是却没有办法避免自己的尸体被老鼠啃噬干净。
“比被活剥器官要好那么一点……”
痛感因为身躯生物虚弱已经逐渐麻木，口中嘟囔着什么，废城居民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等待着他的似乎只有一个结局，那些虎视眈眈的老鼠也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咔嗞。”
这个时候，什么东西突然从建筑物之间的夹缝中快速位移了进来，其所发出的动静将周围那些变异老鼠重新给吓了回去
“机魂”公司为您服务，是否接受义体切除手术和急救，费用为拆除下的义体部件与你另一件义体的部分零件。”
意识模糊之间，那位废城居民听到了面前东西发出的声音，自己就快死了，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不管是什么，能救命便是好事。
“接受！”
废城居民奋力大声喊出一句，表明自己接受对方的提议。
“协议达成，机魂公司为您服务！”
机械的提示音响起，废城居民就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突然被扎了一针进去，强烈的刺激涌入大脑，原本意识陷入模糊的他居然强行被弄精神了。
“这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眼前的机器，那东西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信箱动起来了，从规整的躯体内延展出不同功能的部件，分别用于位移和提供服务。
“机魂公司，卖报童为您服务，手术开始。”
似乎是回应这位废城居民口中喃喃之语，眼前的机器又一次开口，随后，机体上延展出来的各种设备便直接现场开始操作，对面前接受协议的废城居民进行着快捷的义体切除手术。
没有麻药，没有任何多余的操作，突然出现自称为“卖报童”的机械在废城居民的惨叫声中快速完成了协议中的手术。
“机魂公司？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太诡异了。”
许久后，看着“卖报童”完成服务，极速离开此处的废城居民满心困惑，失去的一条腿使其移动起来异常缓慢，且义体手掌缺失的三根手指也进一步加剧了行动的难度。
那台怪异的机器还真就只拿走了他被切除的腿部义体和手掌义体的三根手指作为报酬，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更没见到过这种怪异的服务形式，但至少，捡回了一条不知道何时又会死在无人问津之处的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