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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为进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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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李蒜的到来,欧阳皇后的脸上血色全无,头脑空白了一会儿后随即就高速运转起来,急色道:“静王爷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让人唤你过来?快走。”

    她本能地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对劲,心中的不安放大,惠嫔诱她过来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她也不想去追究,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静王看到她这姿态,嘴角不屑地一勾,一把拉住她要走的手臂,“你在这儿玩什么把戏?那个给我传信的人正是你的心腹宫女,现在正是立储的紧要关头,更不能出岔子……”

    欧阳皇后的脸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外人在,心稍安定,但仍甩开李蒜的抓握,“若被你看到,你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别忘了你是本宫的侄子。”警告完他后,方才忆及他说的话,“我没派人去找你来,今日之事可能有诈,有事我们改日再商,还是先走为妙。”

    李蒜看到她的神情一直是焦急的,这时候才收起自己的不耐烦,眯眼看了她一会儿,皱眉道:“你是说有人设局让我们钻?”顿了顿,厉声问:“你与我之事极其隐秘,现有何人知晓?”无论如何要把那知情人铲除掉才能高枕无忧。

    欧阳皇后这回也不想独个承担,咬了咬下唇,“惠嫔……”

    话音刚落,李蒜就厉色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该死。”骂了一声,看到欧阳皇后的眸子不悦地眯起,他方才缓了口气道:“你先回到宴席去,我今夜就安排人神鬼不知地解决掉惠嫔。趁皇叔现在对你与孩子喜爱得紧,你多吹点枕头风让他答应越过太后立孩子为储,我已经在鼓动了宗亲,大臣之中也有人支持,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欧阳皇后看他居然用命令的口气跟她说话,心里恨到极点,但想到现在两人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当初也是想着可以东山再起,她才会同意与他通奸生下孩子。虽然背叛了皇帝,但同样也是李家的血脉,这是她至今心安理得的心理因素。

    所以此时她点了点头,加快步伐准备离去,想了想不放心,“你待会儿迟些再返回宴席,找人给你制造不在场证据。”

    李蒜正要点点头。

    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此时荒殿中的几人都心头一跳,欧阳皇后的手骨节更是泛白地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裙,下意识地躲到苏嬷嬷身后,而李蒜的眸子来回不定地转着。

    披着一身银芒进来的是惠嫔,欧阳皇后一看到这昔日的淑妃,顿时松了一口气,两眼盯着她,“惠嫔,你到底要什么?”

    惠嫔的目光在欧阳皇后与李蒜之间来回地看了看,嘲讽而又刻薄地一笑,“哟,我还没到,你就与奸夫私会,娘娘,臣妾没想到您饥渴如此,也对,皇上那身体如何能满足你的无底洞呢?”看到欧阳皇后因气愤而红了的脸,她更是笑得欢,“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见还是古人看得清……”

    “满嘴淫言秽语,住嘴。”苏嬷嬷赶紧跳出来维护自家主子。

    “你一个下人有何资格在此插话?”惠嫔眼眉一瞪道,“我又没说错,静王爷年轻自然能侍候得皇后娘娘舒服万分,要不然哪来的野种让皇上戴绿帽?”

    “你这个贱妇给本宫住嘴。”欧阳皇后气怒地上前想要扇惠嫔巴掌,哪知那比她年轻的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给本宫放手……”

    “惠嫔,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李蒜上前将欧阳皇后与之分开,沉声道:“他日小皇子登基,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再说此事传扬出去于你又有何好处?你又不能为皇上诞下龙子?听本王的话,老实安份地接受我们的条件……”

    惠嫔冷笑地道:“我偏见不得她好,不行吗?”手一指脸色发白的欧阳皇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秘密处死知情宫女与稳婆的事情吗?你们那个奸生子生产时说是早产,其实当时就是足月而生的,当时给你诊脉的太医留了个心眼记下了脉案,只是你心狠事后就赶紧出手整死了他……”

    欧阳皇后的脸更白了,惠嫔居然知道得如此详细,在她确定怀上了李蒜的孩子时,孩子已经接近四十天了,她惟有给自己制造一次侍寝的机会来瞒天过海。

    惠嫔口中所说的每一个证据,欧阳皇后与静王李蒜的脸就更白了几分,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现在才知道居然处处留有缝隙让人钻,不过惠嫔的到来证明这不是有人暗中设的局,一切都是惠嫔搞得鬼,这样一想,两人的心不再那么恐慌,镇定了些许。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上我们的船了?”李蒜转动着大拇指的玉板指阴深地问,高大的身形向惠嫔逼近。

    惠嫔的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后退,双眼警戒地道:“哼,想要我不说也行,将来太子登基,让皇后娘娘晋我的位份,同为两宫太后……”

    “你做梦。”欧阳皇后立即斥道,“想与本宫同起同坐,你有什么资格?还两宫太后?我呸,不要脸的贱东西。”

    “你这胃口太大了。”李蒜冷声道,“既非皇子生母,又非中宫之主,你凭什么封为太后?不切实际。”步子却不停地向惠嫔逼近。

    惠嫔突然害怕地一步步往后退,“静王爷,你想干什么?”

    李蒜看到她退无可退,一把抓住她推倒在地,然后伸手就扯开她的衣襟,毫不留情地又向下撕扯她的衣裙。

    “啊……你……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我是皇上的妃嫔,你敢这样做……”惠嫔挣扎起来,害怕地两脚乱踢。

    欧阳皇后等人傻眼了。

    “还愣在那儿做甚?现在没有时间了,前边的宴席再不去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既然她不愿与我们合作,那我就干脆上了她,失贞的她不依附我们难道向皇上告御状?那她也难逃一死。”李蒜吼道。

    欧阳皇后与苏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想明白了,只有强拉她入伙才能保住秘密暂时过关,遂赶紧上前去帮李蒜按住惠嫔。

    “要怪就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蒜扯开自己的衣襟一脸阴恻恻地道。

    就在这时,废弃的宫殿的另一边墙面有响声传来,接着外面有持刀的黄衣卫闯进来,将这几人团团围住。

    欧阳皇后与李蒜等人一时间来不及反应,还维持着原来的举动。

    突然人群让开一个出口,李凰熙扶着一脸铁青的皇帝从另一边墙的暗道出来,欧阳皇后见状煞白着脸色跌坐在地,李蒜更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皇帝突然一把推开李凰熙,颤着身子上前狠狠地瞪视着皇后,一想到自己在密室看到的情形以及听到的话,那些证据侄女摆到他面前时,他还有所怀疑就怕自己冤枉了她。当时若不是侄女死死地按住他,他就当时就恨不得冲出来,这一对狗男女,他饶不她不得。

    伴随着帝王之怒的一声“贱人”之余就是清亮的巴掌声,欧阳皇后那张今夜精心修饰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两边红红的巴掌印可见皇帝这两巴掌打得有多用劲。

    巴掌清脆的响声震回了李蒜的意志,他忙痛哭流涕地上前跪地道:“皇叔,臣侄是冤枉的,这不怪我,是……是皇后她下药给臣侄,臣侄一时不察中了她的道才会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皇叔,臣侄只是受他人蒙骗的……”

    铁青着神色的皇帝非但不听他的解释,反而一脚就踢倒了李蒜,“朕没有你这样的好侄儿,与婶婶通奸,你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盛怒之下的皇帝每一个动作都用出了十足十的力道,与他虚弱的身子不成正比。

    惠嫔忙掩起衣襟哭着冲到皇帝的怀里,“皇上……臣妾差点就受辱了……”

    皇帝抱住惠嫔,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更是怜悯她,“难为你了,先下去回你宫中休养,日后朕再宣你伴驾。”

    惠嫔仍似听不到般钻进皇帝的怀里哭着,眼角挑衅般地看向欧阳皇后,见到后者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她的心里笑得更开怀。

    李凰熙冷眼看到皇帝安抚了惠嫔好一会儿,看她还不想退场,遂沉着脸朝她一使眼色,惠嫔见状,不敢造次,方才松开皇帝,哭着由她的心腹宫女扶着回去自己有寝宫。

    “皇叔稍安勿躁,莫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李凰熙看到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上前扶住他担心地道。

    皇帝却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朕没事。”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两个背叛他的人,“朕与你是结发夫妻,你既然给朕偷人?你偷什么人不好,他是朕的侄子……”

    “就因为他是你的侄子我才想为你留下血脉……”欧阳皇后哭着看向皇帝,“皇上,我们是少年夫妻,臣妾就错了这一回,您就原谅臣妾吧,只要我们不说,天下人都不会发现孩子不是您的,您……您也能有个后人传世,不好吗?”

    李凰熙看了眼仍想挽回局面的欧阳皇后,不禁摇了摇头,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皇叔因为病情于人事上不大有所作为,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欧阳皇后这样说不会引起他的同情心,更不会有认同。

    果然,皇帝忍不住上前拳打脚踢欧阳皇后,暴怒地道:“贱人,朕不用你操心,你还想着靠那孽种母仪天下,想错你的心……”

    欧阳皇后痛得不停呼救求饶,可是现在没有人会为她出声。

    “母后,小弟弟是不是生病了?他老哭……”小男孩怯怯的声音突然出现,接着就是他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孩子走了进来。

    这个抱着孩子一脸小心委屈样子的人俨然就是李莱。

    李凰熙看到李莱抱着孩子走近皇帝之时,眼睛不由得瞪大,这个孩子嘴角那一抹笑容疯狂而灿烂,明黄襁褓中的孩子开始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响亮。

    “孩子?”皇帝走向哭声中的孩子时脚步有所虚浮,但仍然从李莱的怀中把孩子抱了起来。

    “父王,小弟弟老哭……”李莱如鹌鹑的样子般小声地道,“看来是想爹娘了……”

    李凰熙看到皇叔的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不好,她的心中叫糟,皇叔怕是要?她忙抢上前希望阻止皇叔接下来的举动,“皇叔,我们先别管这孩子……”

    无奈皇帝此时已经魔障了,猛然将这哗哗大哭的孩子高举起来。

    “皇上,这是臣妾一人之错,不应累及到孩子,他是无罪的,无罪的……”欧阳皇后哭爬着向皇帝,就怕他会摔死自己的孩子,此时不再记得自己雄心壮志,只想着让自己的孩子好好地活着,“不……”

    伴随着欧阳皇后惊吼痛哭声,一个来到世上只有百日的婴儿“澎”的一声摔到地上,啼哭声猛然止住了,明黄襁褓中的孩子一动不动,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

    李凰熙想要接住这个孩子的动作猛然停在半空中,就算是奸生子,但也是李家血脉,她的本意是不打算牵扯到他身上,事后再打发他到别的地方安生就是,可现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欧阳皇后哭爬着上前拼命地抱着这个已经气绝的孩子。

    “这就是你背叛朕的代价。”皇帝咬牙切齿冷酷道。

    李蒜木然地僵在那儿看着这一幕,此时他做不出别的反应来,皇叔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剧烈得多。目光落在欧阳皇后的身上,看到她抱着孩子拼命地喊让人传太医的声音,凄楚而荒凉。

    李凰熙缓缓收回手,目光复杂地落在李莱的身上,这个孩子是个睚眦必报手主儿,小小年纪就阴狠至此。

    李莱的笑意隐晦地挂在唇角,感觉到李凰熙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忙收敛自己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莫非她知道这是我有意而为的?瞬间那种报复了欧阳皇后的快意迅速消散。

    李凰熙只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看到他的脸色涨红似乎要发病,忙上前扶住他的手,“皇叔?”

    “凰熙。”皇帝看向她,“传朕的令,将这些个背叛朕的人都杀了,杀了……”声音中的恨意前所未有的强烈,这么强烈的情绪于他的身体到底有碍,很快就倒了下来,两手仍紧紧地抓着李凰熙的手。

    “太后娘娘驾到……”

    帝王的寝宫里面点着安神香,太医进进出出地会诊给皇帝下药,隆禧太后脸色不豫地坐在主位上,听了一会儿太医的报告后,就挥手让他们出去给皇帝煎药。在起身步入内殿的时候,看了眼李凰熙,“这事你知道后为什么不向哀家禀报?”

    “臣孙只是想着这件事关乎皇叔的颜面,不好启齿,越少人知道越好。”李凰熙恭敬地道。

    “哼!”隆禧太后不悦地从鼻子里发出这个单音,“哀家是皇上的母后,不是外人,你最好给哀家记住这点。”

    李凰熙没吭声反驳,而是恭敬地送太后进内殿,然后才直起身坐回原位,朝最后离去的那位太医招手,“你过来。”看到对方走过来,她才小声道:“本公主知道你是皇上的人,老实说说皇上的病如何了?”

    对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人知道的秘密她居然晓得,心中暗忖一会儿,怕是皇上告诉她的,遂小声地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外殿的安宁掩去了内殿里面的挣执,李凰熙想要探头但最后都忍住,没过多时,内殿有太监进来宣李凰熙进去。

    她走进去的时候,听到隆禧太后冷酷而威严的声音,“皇上,这事就听哀家的,难道你想日后在史书中丢尽了颜面吗?这是家丑要遮起来,以全你的名声……”

    “朕还有什么名声?”皇帝自嘲的声音响起,“朕只想这些人都死了干净……”

    她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明白母子俩的争执是为何了?

    果然,她一现身,隆禧太后就道:“好好劝劝你皇叔,别意气用事,这件事处理得越低调越好。”

    “哼,你的心里除了大儿子还有我们兄弟几个吗?你从来都没有将我这个儿子看在眼里?现在还要我妥协于这两个贱货,想错你的心。”这是皇帝第一次如此与隆禧太后说话,与他素日里在朝上恭敬的样子相去甚远。

    隆禧太后惊讶地看着小儿子,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没有脾气,胸无大志,为人懦弱,现在才知道他也有这一面。

    “皇叔。”李凰熙忙唤了他一声。

    皇帝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居然敢当面顶撞母亲,神识回笼,他别开头不去看母亲,听到隆禧太后气愤离去的声音后,他才转头看向李凰熙,“朕是不是很没用?”

    “皇祖母的强势又有几个人能挡?”李凰熙不答反应。

    皇帝一怔,随即想想她说得也对,他弱势了一辈子以致所有人都瞧他不起,连他的结发妻子也这样羞辱他,一想起,拳头又握紧,胸中那口气总堵着,感觉到有一只温柔的手覆住他的手,他的眼睛看向侄女,“你也认为朕错了?”

    “皇叔没错,这是奇耻大辱,但是。”李凰熙努力在心中寻找合适的词语来用,“这毕竟有损帝王的颜面,公布了皇后与侄儿私通生下奸生子之事,他日史书记载,如皇祖母所言,颜面何存?”

    颜面何存这四个字打击着帝王的心,他的脸色颓败下来,侄女说得没错,此事不宜外传,更是不能在史书上出现一个字,闭了闭眼,道:“一切如太后所说的去做。”

    李凰熙看到说动他不大张旗鼓的去处置欧阳皇后与静王后,方才让太监端药进来,执起汤匙试了试药,方才亲自喂皇帝服药。

    皇帝感动地看着她,“如果你是朕的亲生女儿该有多好。”就因为欧阳皇后的龌龊事,他连女儿都拒在门外,他没有信心在看到她的脸还能不动怒。

    这效果是李凰熙要的,毕竟她知道了这么私密的事情,只能拼命地让皇叔相信她是无害的。喂完药后,她斟酌了一番道:“皇叔,欧阳氏不配为人母,依臣侄看,不如将莱皇子交回给他本家吧,不至于让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亲人的照顾,进了一趟宫相信雍王叔不会亏待他。”

    皇帝思忖了一会儿,叹气道:“你说得对,朕没有精气神来管教他,继续大统他又名不正言不顺,这孩子性情又懦弱,这样于他最好,大不了朕给道旨意,让他成为雍王世子,也算圆了我们的父子之情。”

    这是李莱最合适的结果,李凰熙想了很久才确定这样做,过继一事到底失了人伦,看着李莱越来越阴深,想到她大哥李茴到底没养成这样的性子真是万幸。

    半晌之后,皇帝在快睡着之后,“此事已了,凰熙,这皇位也只能传给你父亲了,朕没当好这皇帝,你父亲也不是帝王之才,朕到底还是担心李家的社稷夜不能寐,朕只能寄希望于你与你的弟弟能匡扶江山社稷。”培养李凰熙的党羽已经迫在眉睫,都怪他被那个西贝货所误,耽搁了这么多的时间,他怕自己来不及完全部署就走了。

    “挑个时间,你让他秘密来见一下朕。”最后他道,“不过你要记住,朕信的是你,不是他,你若不能牵制他,就要将其消灭于萌芽阶段。”

    李凰熙怔了怔,明白皇叔的意思,她猛然抬头看他,“臣侄明白。”

    想着江山无人可托的悲凉,皇帝疲惫地挥手示意她出去。

    百日宴一过,那昙花一现的皇子就得了暴疾而去,皇后忧心如焚终病倒,没过两天也得了暴疾而死,举国发丧,白幡满地。

    皇后与夭折的小皇子没有举行太隆重的葬礼,皇帝以皇子是夭折为由没有葬于他修建好的陵寝内,而是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处低哇之地埋葬了事,陪葬之物都极不起眼,整个葬礼极其简单。

    皇后甚至没有获得谥号,明福公主为此哭闹不休,皇帝也没有松口,他始终难以咽下这口气,惟有这样才能平缓下来。

    当日碧宵宫中知晓此事的人除了李凰熙与惠嫔、静王三人之外,全部都被处死了。

    惠嫔连升两级为皇贵妃,一时间风光无两。

    静王被圈禁起来,皇帝有旨,终生不得解除。

    当住进那高墙之内,只能看到头顶那一片天空的时候,纪妃发疯般地狂叫,这样的结局不是她要的,静王妃古怪而嘲讽地笑着坐在一旁看着她,“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鱼目混珠,这好主意还是婆母您想出来的,现在好了,终于尝到了那苦果……哈哈……”

    “你给我住嘴……”纪妃冲过去死命地掐住儿媳的脖子,是她鼓动了儿子与欧阳氏通奸,以期借此得到皇位,哪知到头来是一场空,那天夜里她如果没有生病而是进宫出席宴会,是绝不会让儿子设计入局,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爷,纪妃娘娘要把王妃掐死了。”静王爷纳的小妾陈氏娇柔地道。

    静王李蒜一把抱住她倒在床上,满脸落魄地撕开她的衣襟,“由她们闹去,反正都出不了这片天地,活着死了都一样,来,我们好好乐乐……”

    屋里的喘息声响起。

    忠王府里,李凰熙收到静王府圈禁后的事情,道:“给她带个口信,等他日大事已定,我会让她离开那个牢宠,这次她立的功本公主会记住。”

    姜嬷嬷看到传信之人出去,方才道:“公主乃大善之人,当日培养她们也花费了不少,现在要她们为公主尽力也是应份的。”

    “没有必要把人逼入绝路,不然反扑起来也不是好事。”李凰熙道,李莱若不是反扑了,欧阳皇后那孩子也不会死,虽说是奸生子,可她是有自信能求得皇叔最后网开一面的,“回头备一份礼送给皇贵妃做为她升迁的贺礼,她所谓的忠贞到底让皇叔网开一面留她性命,好在这个女子识趣。”

    姜嬷嬷应是。

    这些天孙抚芳的病情始终是时好时坏,李凰熙夜里都没宿在梧桐院,而是处理完事务后,就到孙抚芳的正院外的暖阁里亲自给她守夜。

    她过去后,正好听到许嬷嬷禀报说是住在庄子里已经及笄的三郡主请求回府来的事情,孙抚芳还没做声,她就先道:“母妃身体抱恙,她不适合回府,嬷嬷就这样回她即可,至于婚事,就说父王自有主张,让她及其他的郡主安心住在那儿,少出幺蛾子。”

    在这个节骨眼里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那些人回来掀风作浪。

    许嬷嬷听后愣了愣,随及在孙抚芳没有应声的情况下已经应道:“是,老奴晓得,只是怕有心人传播王妃心狠不把妾生女放在眼里的话,老奴也不会向王妃禀报此事……”

    “嬷嬷的心我与母妃都知晓,好了,夜深了下去歇息吧,今儿个夜里我在此即可。”李凰熙挥手道。

    孙抚芳温柔地目光落在女儿的身上,最近她一看到她来,总会看得目不转睛,好像这一眼后就再也看不到似的,“还是回你院子去吧。”

    “无妨,能与母妃这样亲近,女儿求之不得,怕日后十一知晓都要嫉妒我,她这两天又壮实了不少,过两天母妃病情好转,就抱她来……”李凰熙柔声道,手轻轻地将她鬓边的秀发拨到耳后。

    欧阳皇后与夭折皇子的死很快就没有多少人关注了,反倒是梁家的丑事传了出来,以梁兰鸢为最,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编成了段子,更是将她肤如凝脂体态丰盈勾得男子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故事传了个十足十,很多还添油加醋,却没有提及到忠王李盛基的名字,再佐以梁家强压人妻为妾打官司的事情,一时间梁家成为京城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梁兰鸢为此气得半死,只要一出梁府的大门就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顿时连大门都不敢出,只能在家中愤愤不平地发泄着。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萧荇的耳里时,他本来对梁兰鸢有所减少的热情又因为同情反而升了温,两人暗中传递过几次消息,梁兰鸢咬牙切齿地说是李凰熙搞得鬼。

    为此,他特意拦了李凰熙进宫的马车,在车外责道:“公主已经是胜利者了,有必要痛打落水狗吗?”

    隔着一道车窗,李凰熙直视萧荇那张自以为公正的脸,刚重生那会儿她对此人是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碎尸万断,可现在她发现对于萧荇已是无感的状态居多,那种刻骨铭心的恨在与梁晏结合后奇异般地有所抚平。

    此时她冷冷道:“萧公子拦我的马车就为了说这句话?真真可笑,那流言又没有说错,梁小姐若与你萧公子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还会在这儿为她说话?”看到萧荇那张通红的脸庞,冷笑一声,“你甘愿要一只破鞋是你的事情,可别指望我父王接收,我忠王府没有收破烂的嗜好。”

    萧荇没想到李凰熙居然把话说得如此难听,气红的脸上眉头一皱,“公主出身皇族怎么说话如此粗俗?梁小姐是你表姑,两家是亲戚,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李凰熙讥嘲地看着他,“如果那表姑包藏祸心要勾引你爹意图上位当正妻,你当如何?还是你母亲活着的情况下,萧公子又会如何做?”

    萧荇怔愣了一下,那要为梁兰鸢辩驳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脑海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是这样的话,他一定比李凰熙做得更过份,不但要毁其名节还要将其挫骨扬灰,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反应一出现,他的身子忍不住在初冬的风中打了个冷颤。

    “看来萧公子也无言以对。”李凰熙冷笑道,“警告萧公子一句,别以为你与梁兰鸢的勾当没人知晓,天网诙诙疏而不漏。”说完,将车窗帘子使劲一拉。

    寒风潇潇中,萧荇勒着马在原地看着那华丽的公主仪仗渐渐走远,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还打算利用李凰熙的事情,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厌烦感,一直以来觉得梁兰鸢是那自强不息的女性,现在却感觉她有如老鼠般不堪,远不如李凰熙这样光明磊落?

    他驾马回太尉府,沿途也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的马骑得更快,那声音中都是将他与梁兰鸢扯到一块儿,第一次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与她并排在一起,想到她勾引失贞给忠王,又觉得这女人脏污得很。

    一时间思绪纷乱,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多年了,说舍如何舍,不舍又如何继续?第一次,萧荇迷失了方向。

    在一次好不容易相聚的时光中,云雨散后的两人仍彼此相拥,梁晏细密的吻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游移,说不出的柔情。

    好一会儿,李凰熙才回魂,推开他坐起来,“皇叔明儿夜里要见你。”

    梁晏闻言,那些绮丽之情都收了起来,也坐直身体,正色道:“他终于肯见我了?上次那事……”丧礼过后他也一直在等这消息。

    “我已经跟他说过你知晓,也将来龙去脉告诉他,阿晏,你说得对,要为你以后除去梁家的铬印,就必须要皇叔的支持,只要你能获得他的支持,将来就可堂堂正正用白姓。”李凰熙道,虽然一直知道两人要过明路就必须是扳倒梁家之后,但她始终没有他想得深远。

    这次揭穿欧阳皇后与静王李蒜通奸之事,没有梁晏的暗中配合是没有那么顺利进行,他一直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后,尽他所有给她帮助,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不会随意践踏他的心意。

    梁晏看到她眼里的愉悦之情,一时情动地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在吻上她的红唇之前,他道:“凰熙,为了你,我会尽全力获得皇上的认可。”

    这是一场早就该安排的见面,皇帝李季基端坐在上首位,自梁晏出生,他就认识他了,一直以来这个游走在梁家边缘之外的子侄但又偏偏存在感非常强,他没有太多的厌恶感,但说好感那时绝对谈不上的。

    碍于隆禧太后,他从来没有当面流露过对梁家之人的厌恶之情,甚至偶尔还会宣梁晏伴驾以示恩宠。

    此时他却是用审视的目光挑剔地看着这个年轻人,英俊而儒雅,极具风度气质的行事风格,难怪能将自家侄女那般看冷硬心肠的人都迷得团团转,甚于这段情硬是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瞒到至今,若非听她提及,他是做梦也不会想到。

    “听说,你是前朝白家的人?”

    皇帝的问话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多余。

    梁晏抬头直视皇帝那张病态的脸,“是。”

    “梁博森之所以愿意收养你就是为了白家之财,凰熙说你愿意以后献上那巨大的财富给大齐?”

    “白家覆灭久矣,臣没有复国之心,也没有争雄之意,况且这财富应归李齐皇室用于造福百姓,臣更没有僭越之心,皇上明鉴。”

    这样的回答也是单刀直入,皇帝的眼里渐渐起了欣赏之意,这个年轻人不含糊,比他更具魄力,只是他到底还是有顾虑,梁博森收养他多年,他这样做到底于道义不合,往后又如何能指望这样的人有信义?

    梁晏看出皇帝的犹豫,遂将他与梁博森之间的矛盾都摆到台面上来。

    皇帝皱眉听着,眼角看向李凰熙所处之地,看到她的目光虽然落在梁晏的身上,但却又似乎对于他与他的交谈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会儿他倒是好奇了,这侄女是真心爱此人还是只是利用?

    不过只要她不是盲目地听信男人话的女人,那他的心就可以放下了,女人一旦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会干傻事的。

    “你的父族是何人?”这始终是皇帝最在意的事情,梁晏之母为前朝白室皇族,那父族呢?

    梁晏暗暗地看了一眼李凰熙,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父族,此时听到皇帝这一问,她也只是挑挑眉,心中吃不定她的心思,所以他还是有所保留地道:“臣的父亲是落魄的举子,当年母亲相中他的容颜,所以招赘才生下臣,在臣出世之前他就仙游了,臣是遗腹子。”

    这答案出乎皇帝的意料,以梁宴这般的风采,他的父亲不该是那落魄不得志的人,只是世间万事难料,想来他不会欺瞒李凰熙,遂他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想要什么?事后封王……”

    “皇上,臣只有一个心愿。”梁晏的目光柔和而爱恋地缠绕在李凰熙的身上,“就是能永伴在长乐公主的身边与她结秦晋之好。”

    驸马是多好的职业啊,不用为朝政担忧,只要美人在怀即可,至少在梁晏的眼中是这样的,不过一个男人以此为愿看来又窝囊至极。

    皇帝又看了看侄女,到这密室开始话后她一声不吭,没有如明福那般毛燥的性子,他的眼里满是欣慰。再看回梁晏的时候,他眼里的眷恋之情太浓了,他想要忽略也难,此时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感觉到他窝囊至极,只觉得他眼里的眷恋是一辈子的思念,是跋山涉水穿越重重阻碍才能到达她身边的艰辛之举。

    他是帝王,从来没有过真正对一个女人动用真情的时候,除了他的女儿是他心之所系之外,所以梁晏的感情他不理解,但不代表他不乐见,侄女欢喜他,他看得出来。

    手轻轻的抚摸着座下的椅把,皇位例来孤独的,皇权例来是不能分享的,他心中的重重顾虑到底不能完全消除,突然声音冷冷地道:“朕又如何相信你所言是真的?凰熙所拥有的一切都将高于你之上,朕也是男人,明白男人的一切劣根性,梁晏,不,白晏,朕没办法相信你。”

    他猛地站起道,大喝道:“来人,将其给朕拿下。”

    突变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皇帝早已安排好的人手突然现身,一窝峰地扑向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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